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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妻兒,支撐著不肯退後一步。當他的劍刺入陳虎威三歲女兒的咽喉,原本似已沒了氣息的陳虎威竟一躍而起,悲嘯一聲,一刀砍在他的胸膛上,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那雙圓睜的眼中對女兒的愛。
不顧重傷。他逃離了那間染滿了血腥的房子,再也不敢回頭。
他沿著山路向山裡走,深山之中應有他的歸宿。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沒有人會不問原由地救治一個攜帶著兇器的陌生人。事實上,他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多年來,每當他必須和自己的師兄弟決一死戰的時候,他都希望死的是自己,那樣至少他不必再面對師父冷酷的訓練。但是,上天彷彿有意要折磨他,每一次,活下來的都是他。這一次,上天又準備怎樣捉弄他?蜷縮在一個隱秘的山谷的石洞裡,他在急劇失血的寒冷中睡去。
黑暗中,他不知道自己選擇的這個山谷雖然隱秘,卻離村落不遠,於是,他遇上了他生命中的那一縷陽光。
“圓圓,圓圓你快回來。”八歲的水中青,穿著一身粉綠色衣裳,追逐著自己的愛犬在林間穿行。
跑在前面的圓嘟嘟的小花狗似乎在頑皮地捉弄著自己的小主人,時而停下來逗弄她,她一跑近,它就更快地向前跑。不知不覺間,他們跑到了村後一個隱秘的小山谷裡。
這個山谷,在村人的傳說中是一個鬧鬼的禁地。但自從水中青六歲那年誤入山谷之後,就發現谷中並沒有什麼鬼怪,只是路徑曲折容易迷路而已,因此,這裡就成了她淘氣玩耍的秘密天地。
圓圓跑進山谷,徑直衝向谷中的巖洞,但是,在洞口,它機警地停下腳步,向著洞中吠叫。
“怎麼了,圓圓?”水中青喘息著,圓圓的小臉上有著劇烈運動後的紅暈。張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看向洞中蜷縮著的黑色身影:“那是什麼?是受傷的野獸嗎?”
水中青自幼習醫,心腸義軟,平時見到林中的動物受傷,總是細心地為它們療傷,就連兇猛的山貓也不例外。因此,她從小就不怕任何兇猛的動物。此時,她看著那蜷縮的黑影,以為又是一隻受傷的野獸。
影子在昏迷中醒來,他已經忘了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只知道他很冷,很累,冷得透心蝕骨,累得連眼睛也睜不開。
忽然一隻溫熱的小手落在他的額頭,他聽見軟軟的童音:“大哥哥的額頭好冰哪,圓圓。”小手在他的身上游移著,聲音也在繼續,“他傷得好重,我應該去找師兄,好把他帶回家去。”
用盡全身的力氣,影子終於睜開了眼睛。他先看見巖洞灰暗的洞頂,再將目光移至他的胸前,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埋頭在他的胸前,檢視著他的傷口。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隻小手在他的肌膚上游移,溫暖的感覺隨著那隻小手注入他冰冷的心田。
一邊,胖胖的小花狗叫了幾聲,胸前的小人兒終於抬起頭,緊蹙的眉頭在迎向他的目光時展出了可愛的笑容,一時間,昏暗的山洞彷彿灑滿了陽光。
影子的心在這盛滿了陽光的笑意中從冰冷的世界甦醒,在那一刻,他知道,這個有著燦爛的笑容的小女孩將是自己這灰暗一生中惟一的寶貝,為了這笑容,他會心甘情願地交付-切。
由於影子的堅持,水中青沒有讓家人知道影子的存在。幸好她是神醫的女兒,自幼傳承家學,一身醫術雖稱不上有多高明,醫治外傷的經驗卻不少。於是,影子就成了她第一個真正的病“人”。每天,她都會趁爹爹和師兄忙碌的時候,悄悄地溜出來探望她的“病人”。而影子自從能夠起身開始,就每天坐在洞口等待她的到來。
“大哥哥,你又不聽話了。”水中青稚嫩的聲音傳來。她穿了一件紅色的衣衫,綁著兩隻包包髻,匆匆地跑來,身後還跟著她的忠實夥伴——小狗圓圓。
影子看著她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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