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3/5 頁)
完,盧淑娟競哇一聲哭出聲來。她鬆開畫卷,一扭身,跑到沙發前,投身在沙發上痛哭起來。她儘量壓抑著自己的哭聲,越這樣越顯得悲切,真哭得悽悽慘慘,痛斷肝腸。
王一民把畫卷又放在寫字檯上,走到她的身旁,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她的哭聲減弱些才說道:“淑娟,你的心,我明白,你在怨我,而當這怨氣和天外飛來的誤會碰到一起的時候,就變成了恨,恨極才生悲。所以一定要把你這誤會先解開。”
淑娟哭聲小了,她微微抬起頭來,在斷斷續續的哭聲中說了一句:“我哪來的誤會?”
“你有,而且是很大的誤會。”王一民又走近她一些說,“當你方才弄明白我是從玉旨一郎那裡聽到求婚的事情以後,你就像明白天大的機密一樣喊了聲:”原來是這麼回事!‘你這聲吶喊當然是衝我發出來的,你喊的時候還接連著往後退,兩隻眼睛緊盯著我,好像第一次看明白站在你面前的這個男人竟是一個懦夫!一個膽小鬼!一塊軟骨頭!“
盧淑娟的哭聲止住了,仰起那像雨後梨花一樣的臉龐直望著王一民。
王一民激動地說下去:“你以為我是聽見哈爾濱的太上皇玉旨家族要來求婚,就害怕了,就在你的一片真情面前吞吞吐吐,畏畏縮縮,卻步不前了?淑娟,你錯了!你沒有冷靜地想一想:第一,如果我懼怕玉旨家,就不會說出我已知道他們的打算,那結果不正會像現在這樣,被你認為是可憎的懦夫嗎?第二,我必須向你說明,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這個玉旨一郎本人是一個難得的正派青年學者,是一個同情中國人民的人,甚至是可以幫助中國人民和日本侵略者進行戰鬥的人!”
盧淑娟那被淚水模糊的眼睛又睜大起來,她驚訝地說道:“能是這樣嗎?你,你前幾天還說他是一個難解的謎……”
“這謎已經解開了。今天上午他向我講了玉旨家族的歷史,講了他和他叔叔玉旨雄一的複雜關係,使我對他有了全面的瞭解。在這同時,他也講了他要娶一箇中國姑娘的願望,並且講了他對你——請原諒我不得不使用一個不大合適的現成詞句——一見鍾情的強烈感情,他講得那麼真實,可信,他簡直像仰望一位天仙一樣地看待你。使我聽了,十分感動。”
盧淑娟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急切地說:“那你,你是怎麼表示的?”
“淑娟,別急,你還是坐下聽我說。”王一民等淑娟又坐下才接著說道,“我感到這問題很嚴重,因為他的願望已經得到他那魔鬼叔叔的支援,這就會危及你們全家的安全,就像方才聽到的一樣。所以我就極力勸阻他,我曉之以大義,動之以人道,當他覺悟到這樣做是以勢壓人,以強凌弱,甚至是為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目的服務的時候,便毅然決然地向我表示:他將放棄這個在感情上難以放棄的企圖!”
盧淑娟聽到這裡又忍不住問道:“那怎麼還是來了/‘”這我將進一步去了解。不過我估計這可能是他叔叔個人的意思。他叔叔很久以來就想迫使老伯出山,為偽政權效力。幾經努力,都沒能如願,這才想出這個一箭雙鵰的主意,既給玉旨一郎定下了終身大事,又可藉此把老伯拉上賊船。所以我估計工旨雄一是不肯輕易放下這如意算盤的。即或一郎反對,他也要端著打下去的架勢。“
盧淑娟聽到這裡點點頭,輕輕說道:“這麼說是我……”她的頭又低下去了,“誤會了你。”
“不要說這些了,在那種情況下,是不大容易判斷清楚的。”
盧淑娟又微微抬起頭來說:“這麼說你不怪我?”
王一民也直望著她說:“完全相反,只求你不怪我。”
“那你為什麼……”盧淑娟側過頭,又向寫字檯上望去。當她的眼睛落到那捲被卷皺了的《白頭雙飛圖》上以後,又接著說道,“你是不理解?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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