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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入夢,他所見之景同之前截然不同,既有郝雲谷的浮光掠影,也有上輩子宮中的場景,格外的瑣碎和惶恐。
再等東方破曉,顧舟寒陡然從夢境中清醒,深邃五官慢慢聚起了寒冰,繃緊了的拳頭和手臂彰顯出收斂不住的爆發力來。
因為他夢見殿下——
死了。
死在了祈觀琰的劍下。
喻戚一夜好眠,但等醒來又有著不快活的事了。
她派去陳禹衡宮裡的暗衛今日回復了,說顧舟寒昨日給陳禹衡扎完針後掀開了陳禹衡的衣服,還死死地盯著人家肩膀看。
喻戚一早起來就心情不虞,同樣都是被針扎過,顧舟寒怎麼就不掀開她的宮袍,看看她的肩膀?
坐在鏡子前的喻戚將心情不爽利明晃晃地擺在臉上,身後正在梳著頭髮的桉桐笑道:「殿下怎的了?」
一大早就不快活的樣子。
喻戚繞著耳側落下的一縷長發,烏黑的頭髮順著白皙的指節打轉,等鬆開手後又陡然回落。
「本宮在想,本宮是否年老珠黃了。」
雖然她覺得自己樣貌未變,但少不得在外人的眼中已經是個老人了。
桉桐給她梳發的手微微凝滯,看著鏡子鎏光下形成的好看剪影,手上的動作又續了下來:「殿下不老。」
自家主子當下粉墨未施時瀲瀲若初月,著妝時秀靨艷比花嬌,不論哪,都自顯風流 。
但喻戚已經不相信宮裡人說的話了。
她吃過虧,後廚的廚子仗著她嘴裡嘗不出味道,做出那樣的飯菜來,服侍的人見她「喜歡」,還多加縱容著。
想起暗衛說過的昨日顧舟寒對著陳禹衡的肩膀發呆,喻戚遲疑片刻,親手撥開了攏在身上的秋袍,還讓衣服軟噠噠的搭在臂腕處。
白皙通透,香嬌玉嫩,繡紋小衣堪堪遮住了胸前的兩團嬌軟,鎖骨到肩膀線條也不錯。
喻戚仔細盯著自己的肩膀,暗自思索著倘若直接用這軀體去色/誘顧舟寒,能得幾分成效。
許久後,喻戚還再擺弄著她裸露出的肩頭:「桉桐你說,會有男人不喜歡本宮的容貌和身子麼?」
「怎會?」桉桐被問的瞪大了眼。
「那如果有不喜歡的呢……」喻戚幽幽道。
桉桐想了一瞬,之前的斷袖的丞相大人就不愛慕自家主子,所以當下她肯定道:「那樣的話,那個男子必然是斷袖。」
斷袖!
喻戚捏著領子的手陡然一緊,修項秀頸轉動,回過頭去,她向桉桐確定道:「你說斷袖?」
「對。」
喻戚星眸裡閃爍著不確定的光。
但桉桐說的也有道理。
斷袖在鄞都不算少數,雖上不得檯面上說,但她知曉的在百官當中有好幾家的男子都如此。
喻琅比顧舟寒還小上幾歲,都知自己喜歡的是女子,不過還未遇到喜歡的女子。
而顧舟寒卻對情愛之事從來沒有表示過自家的想法,她那次問顧舟寒是否喜歡溫柔的,知書達理又擅長奏樂的女子。
顧舟寒回復她不喜,這細細琢磨起來又有別樣的意味。
不喜那樣的女子,還是不喜女子?
再聯想到顧舟寒還掀開了陳禹衡的衣服,盯著人看,喻戚瞳目中的不確定漸漸動搖,傷心難過一時之間湧到心頭。
難不成顧舟寒真的是個斷袖……、
不知自己已被斷袖,顧舟寒在驚魂一夢後過來來同喻戚用膳。
顧舟寒腦海里還在迴響著那般幻夢,可惜那夢零零散散不見全貌,他只知女君被人圍困之時,握著劍逼迫的人正是祈觀琰。
劍身乾淨無比,可凜光閃動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