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到底是她自小養大的親生兒子,祁觀琰那些緊張時的小動作,祁老夫人牢記於心。
「之前還聽你說你同公主見面不多?怎的公主殿下還請你去她宮裡吃飯?」
「殿下是為了朝堂之事。」祈觀琰無奈。
仔細打量著兒子的神色,祁老夫人眼裡流過一抹光。
祁老夫人又開始催起旁的事來。
「那可要娘為你安排安排院子裡的事?你三叔說的確不錯,你娘我想抱孫子已經想了這麼些年了……」
一聽祁老夫人提到這些話題,祈觀琰就腦子昏昏發疼,三言兩語敷衍了祁老夫人。
將人送了出去,回來後祈觀琰提著狼毫筆,許久未動。
每日上朝,長公主丟給他的瑣碎朝堂之事不算少數,更何況現在他每日上完朝都被殿下留下來去陪陛下批奏摺子。午前的時間都用在陪在輔佐陛下上,他相當於半個天子之師,午後他還要處理公務。
這麼一來,每日不到日暮他都尋不出些自己的時間,祈觀琰更加沒時間去想那些男女之事。
若說他之前的確不喜男歡女愛之事,現在是勞倦到沒時間去想。
這日黃昏間,暮色蒼茫,華燈初上,祈觀琰還在忙於公務。
他心裡唸叨著通岐郡的旱災之事。
不知長公主殿下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這事兒的確被殿下給說中了。不僅是通岐郡的百姓飽受熾熱之苦,整個景昭的南部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響。
天色模糊之際,祈觀琰府上來了位稀客。
候在祈觀琰書房外頭的侍從冬青低聲提到:「大人,治粟內史周大人來了。」
「周大人?」祈觀琰深潭般波瀾不驚的漆黑眼瞳盪起微波:「請到大廳去,我換身衣服便來。」
治粟內史周寰珺前來拜訪。
周寰珺是朝堂的老臣,是先帝即位時便提拔上來的官員,朝中老臣和新秀往來貧乏,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周寰珺同他素來無得多少交集。
上次爭端還是三年前朝臣商議,是否由雲瀾長公主代陛下輔國理政。
這次來做什麼,祈觀琰心裡有數。
十有八九是為了殿下之前說的將他派往通岐郡賑災一事。
祈觀琰換上一身端方的白衣,踏步見客。
「周大人可是稀客啊……冬青,速去看茶。」
周寰珺擺擺手,他年紀大了祈觀琰足足二十多,雖說難免帶著些倚老賣老的意味:「不必了,本官今日來,是有事同丞相相商。」
「周大人直言。」
周寰珺當真走投無路,他這麼些年紮根鄞都斂取財物,月初不過三日被人暗地裡查了個一清二楚,還頗為張揚的在他藏匿帳冊的地方留書威脅;思前顧後,他腦子裡只有宮裡那位會這麼做,畢竟之前每回上朝那位都對他言語很不客氣,今早還又強調了通岐郡的旱情。
周寰珺又不能真的到宮裡去為自己求情,他再傻也明白了公主殿下在其間出了大力,查了之前幾十年他名下走過的賑災糧款,近日鄞都一支商隊異軍突起,還生生攪合了他手底下的皇商好幾單的生意。
眼下通岐郡的旱情可算是掐在他命門上。
若當真去了通岐郡,通岐郡的運河失修連帶著旱情管控不力的罪名便會一頭扣在他這個通岐郡郡守頭上,屆時他便徹底釘死在斂財的惡碑上。
坐上他這個位置,哪個還能坦言清清白白;但各人都是暗地裡的操作,見不得光。
「本官不去通岐郡賑災。」
祈觀琰眸中略顯佻意,這廝果然直接。
「這可不是本官能插手的事,朝堂之事皆由長公主殿下處理,本官也不過……」
「本官知道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