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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時候,大殿落下幾層寧靜,就連外頭的合歡樹也在弱弱風下,不再莎莎作響;宮人們放輕了腳步,這是殿下每日午眠的時間。
喻戚的確起了秋困,在宮人的服侍下,褪去碧霞雲紋霞宮袍後換了一身寬鬆的如意雲紋緞裳,看著一同取下的香囊,喻戚傳香囊於素手,便將貼身的香囊擱在軟枕旁邊。
那姿容細潤如脂,般般入畫。
喻戚躺在貴妃榻上,鼻尖聞著絲絲縷縷的熟悉藥材清香,心中這才莫名安穩了些。
這一夢,便夢到了前塵往事。
喻戚看著自己穿著午眠的如意雲紋緞裳,顏色艷麗如舊,但入眼是,眼前的一片景象卻蒙上了一層灰白之色。
喻戚伸出手想觸碰面前這雕漆紅柱,卻碰了個空。
環顧四周,應當還是秋天,玉棠花開,兩邊的桂花樹也開得正茂,只是她所在的宮院有些眼熟……
忽然喻戚耳側傳來劍破長空之聲,循著聲音走去,喻戚看見了舞劍之人。
那人身量極高,一頭烏黑長髮被簡簡單單的有白色髮帶束至於頭上,一襲白衣隨四肢而飄飛,日光打在他身上,更顯人氣質不凡,白璧無暇。
一套劍法如行雲流水。
待看到那人正面時,喻戚欣賞的面容僵了下來。
顧舟寒?
顧舟寒會舞劍?
狐疑的喻戚又見一穿明黃色女君朝服的人走來,那人同自己長著一模一樣的臉,也是她記憶裡的妝容,只是髮髻模樣不同。
「喻戚」看見顧舟寒時,瞬間桃花眼放光,折了一枝青桂長枝,便忽然抽身上前,以枝代劍同顧舟寒交起手來。
顧舟寒舞劍一半,突然有一枝幹抵在他臂腕上,他收劍作防,卻在見到「喻戚」的瞬間收回手去。
「喻戚」笑道:「繼續。」
顧舟寒不做回復,偏開頭去將劍插回了劍鞘之中。
被拒絕了對女君撇撇嘴,將手上的桂枝隨意丟棄在地上,又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本君都不知曉你會舞劍呢。」
在一旁看著的喻戚懶散靠著雕漆紅柱,聞言點點頭,附和另一個自己。
是的呢。
她都兩輩子了,也不知道原來顧舟寒會舞劍。
顧舟寒到底藏了多少的驚喜是她還不知道的?
「看你劍舞的不錯,以後本君找你練手?」
喻戚在一旁看「自己」的熱鬧:別問他了,他才不會理你。
果然顧舟寒理都不理女君「喻戚」。
得不來顧舟寒的回覆,「喻戚」也不生氣,看著顧舟寒手上的普通木劍,咋舌道:「不若本君給你換一把劍吧,你這劍也太過鈍了些,本君就把自小陪著本君的那把『欺寒』劍賜予你,怎麼樣?」
「殿下不必。」青年已經冷著一張臉。
「那你要什麼?本君都可以給你。」麗女盛飾,「喻戚」眨巴眼問道。
喻戚看這個「喻戚」這麼問,也趁機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
聽完以後就去哄這輩子的小神醫。
她可真機智。
可風兒吹過,無人作聲。
「喻戚」看顧舟寒莫不作聲的解開綁在手腕的沙包,隨後他向「喻戚」看去,光下他好看的澄明雙目宛若琥珀一般。
喻戚同「喻戚」還在等著他的回覆,但他只瞧了「喻戚」一眼就轉身離開,衣擺浮起的背影分外的冷冽。
琢磨著那瀟灑背影,喻戚漸漸從夢境中抽離出來。
這一遭像虛無縹緲的夢,又像她上輩子當真發生過的事情一般。
她一直覺得自己所承載的記憶並非完全,仔細回憶,她也只能想到上輩子喻琅死後那年,她擺平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