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3/4 頁)
們用的是美貌這個詞,我希望說得準確些)。也許我還像他們說的那樣漂亮。但是我並不重視我的容貌,我還願意擁有我的容貌,只是因為這容貌屬於你,我親愛的,只是因為我也許至少還有一樣東西值得你擁有。我自己也有這種強烈的感覺,所以當我因為我的臉而遇到麻煩的時候,我就把我的臉包裹起來,只要別人認為我的臉漂亮,我就包著它。啊,安琪爾,我告訴你這些不是因為虛榮——你肯定知道我不是一個虛榮的人——我只是想到你也許要回到我身邊來!
要是你真的不能到我這兒來,那你也要讓我到你那兒去呀!我已經說過,我擔心我被迫做我不想做的事。我是絕不會屈服的,但是我害怕出現什麼特殊的事讓我屈服了,因為我第一次犯錯就是我沒有防護的能力。這些我也不想多說了——說起來我就肝腸欲斷。要是這次我又掉進某個可怕的陷阱,那麼這一次就會仍第一次更加可怕。啊,天吶,我簡直不敢想啊!讓我立刻到你那兒去吧,或者你立刻到我這兒來!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即使我不能做你的妻子,而只做你的奴僕,我也感到滿足,感到高興;所以,我只要能在你身邊,能看見你,能想著你,我也就甘心了。
因為你不在我這兒,所以光明已經不再吸引我了,田野裡出現的白嘴鴉和椋鳥,我也不喜歡看了,這都是因為和我一起看它們的你不在我的身邊而使我感到悲傷難過的緣故。我只渴望一件事——到我身邊來吧,把我從威脅中拯救出來吧!——你的忠實的肝腸寸斷的。
苔絲
第四十九章
苔絲這封言詞懇切的信,已經按時寄到了環境清幽的牧師公館,擺在了早飯桌上。牧師公館地處西邊的峽谷;那兒的空氣柔和,土地肥沃,和燧石山農場比起來,那兒只要稍加耕種,莊稼就能夠長出來;對於那兒的人,苔絲也似乎覺得不同(其實完全是一樣的)。安琪爾遠涉重洋,帶著沉重的心情到異國它鄉開拓事業,因此經常給父親寫信,把自己不斷變化的地址告訴他,所以他囑咐苔絲把寫給他的信寄給他的父親轉寄,完全是為了保險起見。
“喂,”老克萊爾先生看過信封,回頭對妻子說,“安琪爾寫信說他要回家一趟,如果他在下個月底動身離開里約,我想這封信也許會催他快點動身,因為我相信這封信一定是他妻子寄來的。”他一想起安琪爾的妻子,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於是他在這封信上重新寫了地址,立即寄給了安琪爾。
“親愛的兒子呀,希望你能平安地回家來!”克萊爾太太低聲說。“我這一輩子都感到他被虧待了。儘管他不信教,但是你也應該把他送到劍橋去,和你對待他的兩個哥哥那樣,給他同樣的機會。他在那兒受到合適的影響,也許他的思想就慢慢改變了,說不定還會當牧師呢。無論進教會,還是不進教會,那樣待他才公平一些。”
關於他們的兒子,克萊爾太太就說了這樣幾句傷心的話,埋怨她的丈夫。她也不是經常說這些抱怨的話;因為她是一個既虔誠又體貼的人,而且她也知道,關於這件事,她的丈夫也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偏見,所以心裡難過。她常常聽見他在晚上睡不著覺,不停地祈禱,以此來壓抑自己的嘆息。這位冷酷的福音教徒把他另外兩個兒子送去接受了大學教育,不過沒有把他不信教的小兒子也同樣送去。但是,即使到了現在,他也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不對,要是安琪爾接受了大學教育,雖然不是很有可能,但是他有可能用他學到的知識批駁他一生熱情宣傳的主義,而他的另外兩個兒子不同,都和他一樣當了牧師。他一方面為兩個信教的兒子在腳下墊上墊腳石,另一方面又以同樣的方法褒獎不信教的兒子,他認為這和他一貫的信念、他的地位、他的希望是不一致的。儘管如此,他仍然愛著安琪爾①這個名字叫錯了的兒子,心裡頭為沒有把他送進大學暗暗難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