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期限(第2/3 頁)
己縮在殼兒裡,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憑你白家何種手段,他只一個拖字訣了事。
老爺子每天不幹別的,只忙活著兩件事兒:
其一是派韓策在東三省講武堂發展人脈,打點關係。
其二便是看報紙,只要得閒,手裡就不離報紙,手指肚上時常黢黑一片。
看累了,周雲甫就讓韓策坐在身邊給他念,並時時刻刻讓“串兒紅”幫他打探時下各路秘不登報的口耳新聞,南邊來的兩個江相派,也漸漸進入了老爺子的視線。
許如清掌管娼館生意,小道訊息最為通達,尤其是倒清一派的種種傳聞,往往最先知曉。
老爺子結合報紙新聞與江湖訊息,越是思量,越是覺得近兩年必有大事發生,因而愈發堅定自己的緩兵之計。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白家人虛空揮拳,一招一式,都沒見出任何回應,於是便不免漸漸鬆懈起來。
人皆傳言,周雲甫不行了、孬了、慫了、輸了。
拖字訣由此初見功效!
可是,周雲甫總攬大局,手底下的人卻未必看得那麼遠,也未必願意陪他拖下去。
江城海、許如清和韓策倒還好說,壓得住火,聽得了勸,但這一切安穩的前提,卻是陳萬堂的“和勝坊”在苦苦支撐。
在東三省講武堂發展人脈的錢,要賭坊的生意來出;在小西關給“會芳裡”重新買地建房的錢,要賭坊的生意來出;給打手的開餉分紅的錢,還要賭坊的生意來出!
不用說陳萬堂不滿了,就連他的手下也早已怨聲載道。
“二哥!咱們該他們的,還是欠他們的?那韓策和許如清的堂口,自己的生意出了事兒,憑啥讓咱們的堂口給他們貼錢?”
“就是!誰他媽的也別說我掉錢眼兒裡了。要是他們堂口的生意週轉不開,讓咱們幫個忙,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可現在這成啥了?咱哥們兒辛辛苦苦賣力氣,掙的錢全給他們玩兒去了!”
“二哥你當年是跟周雲甫合作,跟‘海老鴞’和‘串兒紅’可不一樣,他倆那叫認爹!”
“誰說不是呢!平常他們那些破事兒,咱們壓根兒也不管呀!這回好,淨等著出事兒了,才來找咱們!”
“媽了個巴子!我是忍不了,太他媽欺負人了!”
“二哥!咱反了算了!”
“對!反了他媽的!哥幾個去把周雲甫插了,拿那老登的人頭當投名狀,不愁白寶臣不信咱們!”
然而,任憑弟兄們說啥,陳萬堂卻只是坐在椅子上,翻看過往的賬本,一聲不吭。
千門八將:正提反脫、風火除謠。
這幫人,上了牌桌叫藍馬,也叫鑾把點;下了牌桌,也能憑藉各自所長,混跡江湖。
比方說,提將專門勸人入局,其實就是花舌子說客;風將望風收集情報;火將乾脆就是打手。
但是,鑾把點有個通病,隨聚隨散,利來利往,分賬不均,反目成仇的人,比比皆是。
陳萬堂點式壓人,有能力,有手腕,但最重要的是,他背後有個周雲甫,因此尚能鎮住他們,要是沒有這座大山,他也未必能有今天的地位。
這就跟“海老鴞”的弟兄們有了明顯不同,牌桌上的哥們兒和山頭上的哥們兒,豈能是一回事兒?
原本,陳萬堂打算渾水摸魚,讓周雲甫和白寶臣鬥得死去活來,他再借機自立。
可目前看來,那兩個老東西的人脈、勢力,還遠在他之上,因此便只能空有野心。
反水這件事,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決定,就得一條路跑到黑。
萬一白寶臣只是把他當槍使,只用來對付周雲甫,卻不管他跟蘇家的恩怨,最終自己只會落得個滿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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