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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預兆?祖母和母親把它看作了我的生機,我應該也把它視作我的生機麼?那遮眼蔽目的白!
然後我取出掛在脖子上的金鎖,看刻在其上的生辰八字。
這是屬於白痴女孩容書兒的生辰八字。我醒來時一直跟隨我的螭紋古玉已不見了,卻多了這把金鎖。這把金鎖挺沉,在現代可以換到不少錢吧,但要去唐時的吐蕃,恐怕還是遠遠不夠,得另想法子。容書兒雖出生於大富之家,卻未見有什麼值錢的首飾,多半因為是白痴的緣故,再值錢之物,也會給她隨手遺棄吧。
容書兒的生辰八字也很奇怪,她的命數應該屬於很清貴的那種,有錢有閒,能書會畫,並且頗有旺家之相,只是未成婚前運數有些迷濛,似一顆明珠飄著一層灰,只待成婚之後,即可塵埃盡落,還其本色,絕無短命運數。
可我既然已經佔了容書兒的身子,我就成了容書兒,真正的容書兒,一定是死了。難道我的八字推算,用在古人身上並不合適?
可八字推算,本也是古人傳下來的呀!
我默默沉吟間,忽然一個人影走了過來,往我排著的八字的樹枝上瞧,驚訝道:&ldo;姑娘在排什麼?&rdo;
我心裡緊了緊,若無其事把樹枝亂七八糟的撥弄著,然後抬起頭,用被淚水和汙垢糊了的臉頰,衝來人傻傻一笑。
這是一個我沒見過的年輕人,身子高挑,著了一身石青色彩繡仙鶴的錦袍,容貌清雅,一雙明眸,如漆黑夜空的星子,清而亮。他打量我時,眼神開始很是驚喜,等見到我的傻笑時,才轉作驚訝。
我把汙黑的手抓起一把樹枝,呵呵笑著:&ldo;玩,我們玩兒,這裡的木頭,很多。&rdo;
年輕人接過,看著目光呆滯痴痴傻笑的我,不知所措。
這時又有個男子聲音傳來:&ldo;蘇兄,世伯已備好午餐,先去用餐吧。&rdo;
年輕人應了一聲,又看向已被我撥亂的樹枝,卻沒挪腳。
那男子不耐煩,已走了過來,看到我時&ldo;呀&rdo;了一聲,道:&ldo;書兒?&rdo;
我一眼望見那走來的男子,目光卻真的呆滯了,那是,景謙?
彎彎細細略有些嫌小的丹鳳眼,配著高挺的鼻,微微上翹的唇的弧度,顯得整個人清慡溫和,連看人的眼神都有幾分寵溺縱容,這,這分明是景謙啊。
這個溫和的年輕男子之後,跟著嘴角含著嘲弄,卻極溫柔地扶向我的二姐容畫兒:&ldo;啊呀,三妹,怎麼天天弄成這樣?東方哥哥,家門不幸,真是失禮啊!&rdo;
我沒去扶容畫兒遞過來的白皙如玉般的手,我甚至沒有看到容畫兒。我只是眼眶突然滾熱,忍不住跑上去,抱著那個男子伏在他的胸膛嗚嗚大哭。很久沒那麼寬闊的肩膀可以靠了,溫暖而堅實,如我的景謙一般,真的很舒服。
年輕男子遲疑了一下,終於摟住我,寬慰道:&ldo;好了,好了,別哭了,書兒。我知道前些日子你受了驚嚇,這不特地來看你的麼?&rdo;
他叫我書兒。他認識容書兒。
那麼,他又怎會是景謙?怎會是那個深愛著雲溪月的景謙?
我猛地推開他,定定看著那個男子,問:&ldo;你是誰?你是誰?我不認得你!&rdo;
這時我很慶幸容書兒是個傻子了。不管我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來責問我的話是對是錯,是真是假,更無從懷疑這個身子下掩藏的靈魂,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後來的那個年輕男子,居然嘆了口氣回答道:&ldo;書兒,我是清遙。&rdo;
他回過頭叫了下人來照顧我,才又嘆了口氣,道:&ldo;書兒,我沒別的要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