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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的防備心，果真要超出幼兒許多。

雖說大貴那邊江溪已然放棄了拉攏的打算，但抱著多條朋友多條路的原則，江溪逮著機會依然會與其嘮嘮家常，這般絞盡腦汁，也才得了這麼一點膚淺的好感，甚至那鍾慧爾，更是連一絲好感都欠奉‐‐

要不是確定兩人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蹦躂不出去，江溪幾乎要懷疑前世那一嗓子，今生還會再度響起。

&ldo;小鉛，預兌四滴解憂露。&rdo;

小鉛沉默地表示拒絕‐‐一如拒絕江溪隨口取的稱呼。

對這個想出現就出現，不想出現就神隱的傢伙，江溪顯然是毫無辦法，曉以大義對一個非人類而言‐‐也並不大實際。

&ldo;小鉛?&rdo;

&ldo;兩滴。&rdo;

兩滴夠幹什麼?塞牙縫嗎?

江溪也好好在腦子裡給小鉛算了筆帳。

如果能將這些孩子成功帶離賊窟，就算是隻有一半從喜歡到信仰，她也穩賺不賠，再加上丟失孩子父母的感激‐‐江溪很確定，她這赤貧戶的帽子能立馬摘了。

&ldo;富貴險中求，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小鉛，你想菩心草更好，對不對?&rdo;

&ldo;阿心好，我才好。&rdo;小鉛半晌才憋出了一句，&ldo;三滴，不能更多。&rdo;

見江溪還待再辨，小鉛補充了一句：&ldo;再多，會壞了阿心的本源。&rdo;

&ldo;好吧。&rdo;

眼見不能再多，江溪遺憾地嘆息了聲，可小鉛突然覺得：事情怎麼好像哪裡不太對?

彼時單純幼嫩的小鉛哪裡知道，人類是一個多麼狡詐的物種‐‐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江溪當年靠著這項本事，從父母那裡摳到過不少零花。

三滴解憂露，對江溪而言，已經足夠了。

稀釋過的解憂露，雖然藥性不如完足的，可總還是有些效用。

小鉛卻顯得憂心忡忡，從一板一眼的官家整個成了碎嘴婆子，亂碼似的在江溪腦子裡一個勁炸煙花：&ldo;十日內不補足人氣值，菩心草將會與宿主一同暴斃當場。&rdo;

&ldo;暴斃&rdo;二字還加粗加黑，在腦中空蕩蕩的一片黑暗裡，顯得格外驚悚。

&ldo;明白。&rdo;

菩心草似乎感染到江溪語氣的鄭重，在掌心微微扭了扭身子：加油呀，小溪。

到得第七天，江溪等的轉機終於出現了。

吃過摻了料的稀粥，江溪就躺到了稻草鋪上閉目養神，對鍾慧爾時不時掃來的視線視若無睹。

瓦房裡本來就暗，隨著最後一點天光暗下，整個房間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孩子們窸窸窣窣地在稻草鋪上翻身，間或幾聲啜泣，幾聲低語，一切一如往常。

&ldo;江姐姐，你今天心情很好?&rdo;

躺在江溪身旁的男孩趴在鋪子上小心地問她，最近幾日，他又被拉出去了一次，回來時滿身狼藉，江溪憐他幼小就遭此大難，照顧得格外精心。

男孩兒自然也就更黏她了。

江溪不意他如此敏銳，伸手安撫似的拍了拍男孩兒腦袋：&ldo;睡吧。&rdo;

話音剛落，堂屋外傳來一陣巨響，似乎是木頭撞擊到地面碎裂的聲音，與此同時，男人們粗豪的吵嚷聲也傳了進來。

&ldo;你再給老子逼逼試試，看老子不廢了你?!&rdo;

&ldo;成哥，成哥，別激動，陸哥不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