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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動,曾文書扭曲的態度讓我產生疑慮,或許他駕駛的是一輛通向地獄的班車。
&ldo;你走吧,我坐計程車。&rdo;我朝他揮揮手。
&ldo;你傻吧?&rdo;曾文書有些急躁,口不擇言地說,&ldo;這條街有上百人等計程車呢,什麼時候才能輪到你。&rdo;說完,他把身子探過來,將車門推開了。
我們在街邊無言地僵持著,路人們紛紛投來好奇、複雜的眼神,兩個男人的古怪舉動讓他們感到費解,這種場景似乎只會發生在男女之間。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車,儘管內心有一百個不願意。
&ldo;你是在監視我?&rdo;我問。
&ldo;用詞不當。&rdo;曾文書一邊開車一邊糾正我說,&ldo;我是在關心你。&rdo;
&ldo;讓你費心了。&rdo;我譏諷地說,&ldo;在車裡坐一宿很辛苦吧?&rdo;
&ldo;你今天去查查彭斌的底兒。&rdo;他似乎並不在意我刻薄的語氣,&ldo;這個人可能有問題。&rdo;
&ldo;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麼要盯著我?&rdo;
&ldo;除了彭斌之外,你還要查一查其他可疑的人。&rdo;
&ldo;你姐那封信如何解釋?&rdo;我說。
&ldo;兇手可能是一個最不起眼的人。&rdo;
這就是我倆在途中莫名其妙的對話,我說東,他答西,簡直是雞同鴨說,基本上沒有一句話是有意義的。
我索性打起盹來,曾文書還在旁邊說著什麼,我隨便哼了兩聲,算是回答了。
我真的睡著了,做了一些奇異的夢,當曾文書把我推醒時,那些夢變成成千上萬個碎片,無影無蹤了。
&ldo;到了嗎?&rdo;我不情願地睜開眼,眼皮上好似墜著兩個鐵疙瘩。
&ldo;我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rdo;曾文書不放心地叮囑我。
&ldo;你說過什麼?&rdo;我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推門下車。我直接進了廠門,透過崗亭的鏡子我看到曾文書的車開走了。
警衛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低頭看了看,很快明白了,現在我需要收拾一下自己。
我用最快的速度到達辦公室,用濕毛巾費力地擦拭衣服上的塵土,大約十五分鐘後恢復了常態,但無論如何掩飾,我的臉色依舊蒼白,我的供血系統超負荷地運轉了一夜,現在竟然鬧起了罷工,對此,我無能為力,只好妥協讓步。
為了補救我糟糕的形象,我用溫水將頭髮打濕,然後用吹風機定型,我站在鏡子前審視自己,現在看上去像個副廠長了,同時頭腦也完全清醒了。我的調查即將開始,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把工作安排妥當。
我撥了幾個內線電話,和車間的組長簡單溝通了幾句,然後到廠長秘書辦公室坐了一會,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秘書年輕漂亮,一頭黑亮的短髮,濃妝艷抹,像個三流的演員。
老廠長還沒有到,秘書一邊陪我說話一邊在電腦上玩撲克牌,辦公室裡暖暖的,沙發也很軟,一臺大功率的空氣清新機正氣喘吁吁地忙碌著。
我感覺不太妙,在這等舒適的環境內我的眼皮又開始不懷好意地擊掌相慶了,我不能讓消極怠工的情緒影響其他器官,於是,我起身告辭,秘書的眼睛在笑,但笑容只維持了一秒鐘,她的注意力迅速回到電腦螢幕上,好像裡面藏著一個金髮帥哥似的。
我乘電梯到了地下二層,老實講我很不喜歡這裡,牆壁上盤繞著冷冰冰的管子,彷彿一條條陰險的蟒蛇,地面髒兮兮的,像塗了一層膠水,踩上去沙沙作響,牆角脫落的漆皮沒人願意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