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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轉身的瞬間,陸輕璧看見了沈渠滿臉的淚水。
陸輕璧心臟瞬間揪緊,沈渠怎麼看都不像是感動哭了。
沈教授哭得很傷心!
是陸輕璧從未見過的一面。
他急忙抱住沈渠,嘴唇顫了顫:「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沈渠強忍著澀意,儘量完整地說出:「你沒有做錯,我困了,想回家。」
陸輕璧扶著沈渠的雙肩,眼裡滿是急切和懊悔,他一定是做錯什麼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將沈渠前前後後的態度聯絡起來,陸輕璧眸中浮現痛色:「沈渠,沈渠……」
一聲聲,宛若海嘯摧毀城牆,沈渠捂住了眼睛,淚水卻從指縫裡湧了出來。
數年的心繭一絲一絲拴得心臟鮮血直流,痛入骨髓,沈渠沒哭過,這一刻卻崩潰了。
陸輕璧還在不斷喚著他的名字。
沈渠胸腔起伏了下,他被全世界綁架在陸輕璧身邊,他能不能有一刻,卸下「道德」做個惡人?
「陸輕璧,能不能——」沈渠聽見他的聲音,帶著自己都不曾聽過的哭腔。
「能不能有一次,不要在別人的忌日,給我過生日?」
他生日不在今天,也不想在這天。無論他把身份證擺在陸輕璧面前多少次,陸輕璧從來記不住他的生日,只會重複地,在十月十二日,在白月光溺水那天,給他慶祝生日。
他死他生——這就是陸輕璧賦予他的寓意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援,在本章評論給磚家200個紅包。
沒有白月光。
第20章
陸輕璧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他聽不懂沈渠在說什麼,如果硬要讓他理解,他恐怕只能猜測歷史上的今時今日,有哪位沈渠鍾愛的數學家隕落。
可沈渠的表情分明在說,這個人和他有關。
陸輕璧一凜,立刻斷定這才是離婚的癥結。
「是誰的忌日?」陸輕璧寒著聲,胸腔急促起伏,眼眶赤紅,抓著沈渠的手宛若沉重的鐐銬嚙合骨頭。
他怕今晚一鬆手,沈渠就再也不說了。
沈渠手腕傳來痛意,眼淚被江風吹得滿面生涼,他看著陸輕璧手背繃出的青筋,接觸的肌膚一寸一寸發涼。
陸輕璧潛意識裡是否也在探索失去的記憶,所以塵埃被他吹去一角時,情緒才會如此劇烈波動?
他特地用了「別人」二字模糊了那個人,他終究還是不敢說。
眼前閃過走馬燈似的光影,有家人,有朋友,有合作夥伴,他們在說,他們都在所說
「沈渠,你不能告訴陸輕璧真相。」
「沈渠,你忍心讓陸輕璧想起過去生不如死嗎?」
「沈渠,你沒見過陸輕璧發瘋的樣子,請你對陸輕璧善良一點!」
「沈渠……」
沈渠按住腦袋,刻意不去想那些畫面,但那些勸導的嘴臉彷彿要從太陽穴鑽出來。
當好人太累了,他扯了扯嘴角:「陸輕璧,你想聽嗎?」
陸輕璧把外套脫了披在沈渠身上,手上的力道很重,還用兩條袖子在前面打了個死結拴在江邊護欄,這才空出手來,溫柔地抹開他的眼角的淚水:「今天不說清楚我們誰都別走。」
他要沈渠跟他說個明明白白徹徹底底,不要語焉不詳,不準說一半跑了。
沈渠被拴了個踉蹌,歪了歪頭,觀察陸輕璧的模樣——眼眶赤紅,牙根緊咬,動作不再留情。
沈渠扶住欄杆,他不確定陸輕璧這具身體是否還塵封著白月光的記憶,或許他把這個記憶丟在小說世界了也不一定。
沈渠承認,這是他開口的底氣之一。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