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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總是和冰冷，蒼白，以及刺鼻的消毒水味聯絡在一起。

事實上，樓層的裝潢是綠白相間的，白色象徵救治，綠色象徵希望。長廊的排凳上也放著真皮坐墊，植株蔥鬱，洗手間一縷淡淡的木質薰香填滿了等待的空虛。

一切都很溫馨，除了手術室門口迴旋的&ldo;正在手術中&rdo;一閃一滅，亮得人心緒不寧……

霍闕前段時間忙著處理一樁走私案，好不容易塵埃落定公休幾天，又接到堂妹電話。

馬不停蹄趕過來，出電梯，便看見霍星葉倚在牆壁上。

黑白相間的條紋裙自帶屏障般隔絕開裝飾強加的暖色調，波浪捲髮如瀑散開，發梢隨著呼吸輕輕晃動，她投在瓷磚上的影跟著綽綽，這條看似無邊無際的長廊彷彿才有了些許生氣。

&ldo;怎麼了？&rdo;霍闕不自知放輕了腳步，&ldo;裡面是誰？&rdo;

霍星葉微微側頭，視線觸及男人t恤上印著的誇張骷髏頭，也沒力氣嘲笑，只是寡淡道：&ldo;楊木爸爸，突發心臟病。&rdo;

霍闕&ldo;嗯&rdo;一聲：&ldo;你們又去月亮山了？&rdo;

霍星葉換了個雙手環胸的姿勢，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轉著手機，一邊說：&ldo;今天中午才到，正吃著飯，楊林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楊木是楚珣和我害死的，楊姨問楚珣，楚珣說只有他，楊姨打了他一巴掌，把我們轟出來了……&rdo;

霍星葉停了幾秒：&ldo;我們還沒走，楊叔就突發心臟病，楚珣叫人接來的a市……楊姨現在被安撫好了睡下了，楚珣在樓下辦住院手續。&rdo;

霍闕瞭然：&ldo;想知道真相？&rdo;

&ldo;我只是覺得莫名其妙，&rdo;霍星葉手上動作一頓，神色斂好往日的嬉笑，&ldo;我很確定，我在贊助楊森之前，完全不知道有楊木這個人，更別提見過或者發生什麼事情，而楊木都走六七年了，楊林為什麼會忽然說……是我和楚楚害死了楊木？&rdo;

走廊兩端有高大的盆栽。

霍闕隨手捻一抔土塗在&ldo;請勿吸菸&rdo;的&ldo;勿&rdo;上，從褲兜裡摸出一盒細長的雪茄，然後，擦火，點燃，火星&ldo;撕拉&rdo;一下，卷著煙糙徐徐上燃……

他吸一口，姿態散漫地吐出煙圈：&ldo;那楚珣呢？你覺得之前見過嗎？&rdo;

一雙手，一張臉，一束光。霍星葉思忖片刻：&ldo;理論上是沒有……但我見他第一面時，確實感覺我們以前在哪兒見過。柚子老公是他發小，告訴我他書櫃裡藏著東西，我翻出來是星葉糙標本，我名字也叫星葉，可總感覺是巧合……&rdo;

霍星葉眸光沉了沉，&ldo;關鍵是，他為什麼要承認是自己和楊木的死因有牽扯……&rdo;

&ldo;楚珣簽協議脫離dw研究所，是零八年五月，楊木遇害，是在一零年，&rdo;霍闕半眯著眼，若有所思，&ldo;如果非要尋溯裡面的關聯，大概就是楚珣脫離dw研究所的時候，是在南川，而你零八年五月，在哪兒？&rdo;

霍星葉以前出去浪有寫遊記的習慣，也會常常回顧，儘管時間過去很久，大事件想起來也很快：&ldo;我記得我整個五月都在外面浪，從峨眉到樂山，再到沒開發的天孜山脈，後來在天孜山脈遇上泥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