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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在舞臺上你自己的驕傲和美麗中舞蹈,我在你舞臺外寂靜的黑暗中沉默。我曾願用盡我有限的時光,就如此凝視、凝視、凝視,直到我隨著時間的流水化作雕塑或者塵埃。可是當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片黑暗中的孤獨和寂寞時,我拾起那束經年尚未凋謝的百合放在惟一的燈旁。看見這隨風飄逝的花瓣麼?請在最後一片花瓣零落成灰前看我的眼睛……&rdo;
莉莉當然不會為這些小把戲動心。在她的一大排追求者中,蘇東霖既沒經驗又沒心眼,真真假假,難以算數。後來聽說了他富二代的家世,白眼才變成了青眼。戀愛談了一個月,在東霖家的party上遇到了東霖的哥哥,成熟而有風度的蘇東宇。那時東宇留學甫歸,已接手了部分家族產業。蘇家上代以建材起家,如今資本豐厚,轉做地產和投資,和莉莉的書香名門完全匹配。東霖見大哥有意,退而讓賢,嘻嘻哈哈地和莉莉分了手。畢業後莉莉結婚生子,不再謀事,彩虹於是很少在公共場合見到她了。只有一次放學路過一家美容店,碰見了剛從店裡出來的莉莉,儼然一副闊太打扮。盤著一頭高髻,鑽戒閃閃發光。她還是那麼美,腰細得好像沒生過孩子,只是眼眶凹陷略有憊態,見了彩虹,不管三七二十一,拉進咖啡館一陣狂聊。末了點起一支香菸幽幽地抽起來,笑著說:&ldo;彩虹你看看我,是不是滄桑了?&rdo;
彩虹當時正為寫論文找工作發愁,心一煩,不由得拍了她一下:&ldo;你這叫滄桑?你這叫悠閒好不好?&rdo;
莉莉點點菸:&ldo;悠閒過分了就是滄桑,我有車有房也有錢,老公對我也不錯。就是這裡,一直是空的。&rdo;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
&ldo;你呢?最近忙些什麼?&rdo;莉莉問。
彩虹想說她的畢業論文是張愛玲小說中的母女關係研究,涉及弗洛依德、拉康、性別、空間及女權主義理論。話到嘴邊又忍住了。她們已經沒什麼共同語言,何必拿這些專業名詞來難她。顯得自己炫耀學問,旁人更笑她掉書袋,於是簡而化之:&ldo;在寫畢業論文,想早點畢業。&rdo;
莉莉沒有細問,又點了一支煙,發起了牢騷:&ldo;帶孩子真累。&rdo;
她開始講兩歲的男孩多麼淘氣、夜裡吃奶從沒個準、濕疹長了整整半年、愛看電視不肯睡覺。婆婆忙生意不願幫忙,老公日日出差,保姆換了又換,沒一個放心的。
彩虹在心底嘆息,忽然間兩個人的生活距離已如此遙遠了。
&ldo;東霖很喜歡你呢。&rdo;莉莉忽然說,&ldo;這蘇家二少可不糊塗,開了一家軟體公司兼作零件,現在越做越大。炒房掙錢比他大哥還厲害。畢竟是理科生,做事專心,又會算數。&rdo;
大約結了婚的女人總覺得夫君不夠好。蘇東宇學的是統計,她竟一字不提。
說到這裡彩虹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自己和東霖總是貌合神離。那惡作劇的情書她也有收到,第一次約會,她被媽媽逼著到發廳焗油,一身香氣地去見東霖,東霖向她咧嘴一笑,露出一隻故意塗黑的門牙,她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這男孩何日才能正經?於是一切都當不得真了,到如今連個男朋友也不算。就算真的是,嫁給了他不就等於和莉莉作了妯娌?那可真要頭大如鬥。
說蘇東霖糊塗吧,每次聚會他總記得叫上韓清,因為他知道彩虹對聚會這種場合興致缺缺,如若無老友相陪,一定不肯奉陪。
在車上蘇東霖問:&ldo;最近很忙嗎?&rdo;
&ldo;新人麼,事事都要積極。帶課改卷子,真是從早忙到黑。&rdo;
其實也沒那麼忙,但不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