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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的手柔軟溫暖,像一塊上等的軟玉,觸感極佳。
顧君瑜總算知道為什麼古人會用溫香軟玉來形容女子。
他將陸沉菀的手從自己腰間挪開,神色稍霽,「不用伺候,我自己洗。」
陸沉菀面露遲疑,見顧君瑜語態堅決,她眨了下眼睫,「那我去廚房做點吃食。」
說罷,便紅著耳朵拉上簾布,匆匆逃出房間。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
顧明瑀看她強作鎮定、卻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微微上翹了下。
陸沉菀從未伺候過人洗澡,只是大夫說安王需多泡藥浴,她才硬著頭皮上陣。
還好安王也不習慣她貼身伺候。
手背上還殘留著冷冰的觸感,也不知安王的病症何日才能好轉,她的眼神黯淡下來,再這般下去,這點銅板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溫熱的水將顧君瑜包圍,他只覺渾身細胞都舒爽不少。
水裡有草藥,帶著一股淡淡藥香,並不難聞。
接受了已穿越的事實,顧君瑜現在冷靜下來。
他結合書中情節和身體的記憶,捋清了現在的處境。
顯而易見,很糟糕。
府上惡僕被人收買蓄意縱火,燒掉了安王府,還趁亂順走了安王府值錢的物什。
府邸被毀,安王病重,陸沉菀在災後的廢墟中找回來的錢財也不多,根本不足以維持生計。
最後陸沉菀賣了生母給她的貼身玉佩,這才有錢請大夫給安王看病。
他們目前暫住的這個莊子跟普通農家沒什麼區別,和這具身體認知裡的莊子截然不同。
黔州地處錦國西南邊境,天高皇帝遠,安王所犯之罪永無回京之日,解差持文書交接後,那些見風使舵的地方官差收了好處故意刁難也不足為奇。
不過能保住性命已不錯了,歷史上那些背上造反罪名的皇子十有九死。
這麼一想,顧君瑜就很快釋懷。
他這條命是白撿的,還保留著上一世的知識,只要充分發揮華夏民族的種植天賦,這片荒蕪之地也能成為高產沃土。
顧君瑜洗了澡,終於通身舒暢。
雖說還是乏力,但比之剛醒來時好了太多。
他換上乾淨布衣,用巾帕裹住濕漉漉的長髮。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這及腰長發剪短,這麼長的頭髮太難打理了。
安王的發梢在幾日前的火災中燒焦了不少,即使洗了也容易打結成一團,像乾枯的稻草。
陸沉菀端著一碗清粥進屋,見顧君瑜正與燒焦的發梢較勁,畫面十分違和,甚至帶著幾分莫名的喜感。
安王平日頹廢沉鬱,沒想竟也有這麼生動有趣的一面。
「夫君,你這樣只會越弄越亂。你先喝粥,我幫你梳理。」她將清粥放到八仙桌上,又拾起一旁的巾帕給他擦頭髮。
顧君瑜沒拒絕,這頭長髮著實煩人。
陸沉菀動作輕柔,被她擦拭過的地方像被小貓撓過一樣,有些癢癢的。
他喝了一口清粥,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身後的少女道:「府上家僕呢?」
陸沉菀動作一頓,隨後答:「逃走了。」
顧君瑜嘆了口氣,「他們本就生了異心,養在身邊反是禍患,走了也好。」
陸沉菀對他過於平淡的反應甚是詫異,今天的安王好似變了個人,不過眼下這處境,他能這麼想自是好的,就怕他想不開又加重心病。
陸沉菀尋思了下,笑道:「夫君能想通便好,等今後我們收了佃租,再買幾個老實的家僕。」
顧君瑜聽出了她話語裡的小心翼翼,不由想起原主心性高傲,接受不了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