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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又羞又惱又氣，口不擇言，&ldo;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rdo;

姜瑤光操起手邊的溫牛辱就潑過去，橫眉立目，&ldo;你再說一句試試！&rdo;

兜頭被潑了一身牛辱的聶雲湘驚叫一聲，這下子遠一些的人都被吸引過來了。

&ldo;你辱我全家，我若是無動於衷，枉為人！&rdo;姜瑤光提高了聲音，務必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不殺了這隻雞儆猴，是不是阿貓阿狗都要挑釁她一回。

聶雲湘摸了兩手黏黏膩膩的牛辱，不燙人，可她的臉火辣辣的疼。

前晉那會兒，聶氏便是官宦世家。大周建立之後，京城舊時門閥不是逃了就是死了，世家凋零。當今便廣邀地方望族進京，聶氏是頭一波響應的。原以為聶氏能更上一層樓，不想丟了大本營不說，在京裡也是不上不下的尷尬人。要不是他們家姑奶奶是靜妃，靜妃膝下還有延熹郡王，聶氏都收不到參加榮王婚禮的請帖。

可五十年前，姜氏還在地裡刨食呢，要不是走了狗屎運，遇上當今，現在指不定怎麼不堪！兩相對比，能不羨慕嫉妒恨嗎？

擱平日，也就心裡酸兩句。可誰讓姜氏擋了他們的道！西北邊防大動，空出不少實缺，邊關清苦卻最容易出政績。她爹有心爭一下左領府將軍，上下活動了好幾個月，眼看就要成了，姜氏卻殺了出來，最後被姜家老三截了胡，你說你虐不虐，虐不虐！

虐的旁人都看不過眼了，明顯和聶雲湘一夥的小姑娘氣勢洶洶的開口，&ldo;縱有什麼，你好好說理，動手潑人是什麼道理！你怎麼如此野蠻！&rdo;

&ldo;講道理也要看和什麼人！她咒我全家，我沒去她家門口撒狗血辟邪，已經夠給面子了！&rdo;見慣了金老夫人神功的姜瑤光，哪能怕兩個連髒話都不會罵的小姑娘。

&ldo;瑤光年幼不懂事，聶姑娘大人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見識，我在這裡替她向你賠個不是。&rdo;

姜瑤光看著一臉深明大義的姜怡妧，用的是看白痴的目光。這貨是打哪兒蹦出來的。

莫說她，就是旁人的神色也古怪極了，還有人同情的看了姜瑤光一眼。

聶雲湘立馬順著臺階往下爬，&ldo;好在姜家有個知禮的。&rdo;說著就要遁。

說不過人家，罵不過人家，理好像也是自己虧，笨蛋才留在這繼續丟人現眼。

&ldo;我姜氏自然知禮懂恥，不像聶姑娘，連聖上都敢編排。&rdo;姜瑤光冷冷的瞅著她。

聶雲湘一個趔趄，崩潰，&ldo;我哪有，你誣衊我！&rdo;

&ldo;我姜氏僥天之幸，得遇聖上，這才有機會鯉魚躍龍門，平步青雲。聶姑娘說我們家卻是走了狗屎運，難道不是對聖上不敬。&rdo;

d，你個熊孩子，我還收拾不了你。我們家就是暴發戶，怎麼了！蠢貨，本朝最大的暴發戶是皇家。

聶雲湘眼睛都快瞪出來，委實沒想到姜瑤光這麼刁鑽，居然扯起了皇帝的大旗。聖上那是你能隨隨便便拿來過口的嗎。

圍觀了始末的諸女窒了窒，盯著姜瑤光軟乎乎白嫩嫩的包子臉，愣是看出不好惹這三個字。

&ldo;瑤光肯定是誤會了，聶姑娘豈會有這意思。&rdo;姜怡妧再次出聲，看著姜瑤光的目光含著一分不滿。

一旦延熹郡王繼位，聶氏便青雲直上，得罪了他們不是給自己樹一強敵，怪道日後姜、聶兩家勢如水火。姜後不得帝愛，恐怕也有這個原因在裡頭。

再看一眼狼狽不堪的聶雲湘，這些年一直覺得姜瑤光乖巧可愛，就是那日反潑了金老夫人一身粥也只想著是巧合。

今日再看，還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