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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避不開了,季安必不可免的與辛弛的目光直直在一起。
辛弛到底是季安曾放在心尖尖上六年的人,季安害怕他,但也從來沒有想過希望辛弛過得不好,如今看見辛弛這個樣子,季安並不好受,就撇開了目光,抱著自己的小包袱爬上了宴淮的馬車。
藿香已經將馬車裡的暖爐安置好了,馬車裡面很暖和,宴淮接過季安的包袱放在一邊,一抬頭,從半合的馬車簾子的縫隙裡看見了站在那裡的辛弛。
怪不得早上起來還有些興奮的小孩兒這麼一會兒就蔫兒了。
宴淮默了默,抬手將馬車的簾子遮嚴了。
然而季安的目光還落在那個方向,有些失焦。
他很困惑,想不明白辛弛這是什麼意思,他有齊三跟在身邊,比他機靈,還有雲家小姐與他做正房夫人,還納了翠禾姐姐做妾,哪一個都要比他漂亮,為什麼還要來找他呢?他喜歡他的少爺,已經打算好做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了,為什麼還要來找他呢?
最容易知足的人也難得生出來一些不甘,如果,如果辛弛肯早一點點對他這樣用心,他也不用吃那麼多苦了。
季安性子軟,很難自己將這件事想明白,愣怔的瞬間感覺眼前一暗,是宴淮抬手遮在了他眼前。
宴淮說:「安安,不要看了。」
——不用吃那麼多苦,可也就不會能遇上少爺了。
季安惶惶的一顆心忽然就安定下來。
他什麼也看不見,眼前是一片黑,於是就使得唇上傳來的溫軟觸感顯得愈發明顯——宴淮親了他。
季安記憶裡面關於親吻的經驗全部停留在辛弛橫衝直撞地索取那一幕,那甚至不能叫親吻,只能叫洩慾,這無形使得季安渾身都下意識緊張起來,眼睛緊緊閉起來不敢睜開,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後倒。
只是很淺的一個吻,隨著季安後仰的動作被迫分開了一瞬間,宴淮捂著季安眼睛的手就扶上了他的後腦勺,摟著人將他帶到自己懷裡,再一次貼了上去。
他很慢很慢地一點點碰季安的唇,讓彼此的呼吸交錯在一起,卻淺嘗輒止,止步不前。
冬日裡很冷,馬車裡很暖和,少爺的唇是熱的。
季安腦袋裡剩下一些七零八碎的念頭,串不起來,他關於親吻的記憶那樣糟糕,可又憑著本能想要靠近宴淮,宴淮的親吻像是神仙施下的法術,將一顆枯死的樹一點點救活回春,讓渾身緊繃的人忽視了過往,在耳鬢廝磨的貼近中感受到愛意。
宴淮摟著季安,邊吻他的嘴角邊柔聲叫他:「安安。」
他聲音那樣清淡溫柔,但卻說很霸道的話:「只許看我。」
一句話終於將季安飛到不知道哪裡去的思維拽回來一點點,臉頰這時候才後知後覺開始變紅髮熱,周遭一切都被遺忘,只剩下胸腔裡陡然加快的瘋狂心跳聲,他難為情地不敢去看宴淮,又擔心宴淮會誤會生氣,垂著腦袋結結巴巴卻又急切地解釋:「我不是要看他,我沒有…… 我是…… 不想看他的。」
宴淮知道季安又想多了,只好又親了一下他的發頂,跟他解釋:「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是說,看見他,安安又要不開心了。」
他捏捏垂著腦袋的小傻子的耳尖,那處已經是粉紅的一片,沒忍住又補充一句:「還有,下次要記得張嘴。」
季安沒有反應過來,傻乎乎抬頭望著宴淮 「啊?」 了一聲。
他仰著小腦袋,不明所以地看著宴淮,唇瓣自然地分開一點縫隙,目光濕漉漉的,像是某種剛剛出生的小動物,懵懂又無辜。
宴淮湊過去,不想等下一次了。
然而唇瓣才剛剛貼在季安唇角,藿香的聲音就從馬車外頭傳了過來:「少爺!少爺你的書我給你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