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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紐扣沒系的軍裝上衣，倒也沒拒絕。

兩人慢慢地往回走著。許是見何筱的態度不是很冷淡，程勉開口道：&ldo;聽塗軍醫說，你曾在軍區總院看過病？&rdo;

&ldo;老毛病了，關節炎。現在只要不劇烈運動就不會有太大問題。&rdo;

程勉腳步微微一頓，繼而又問：&ldo;什麼時候的事？&rdo;

&ldo;高中。&rdo;何筱直視前方，輕聲說，&ldo;高一那年冬天，回到家沒多久。&rdo;

程勉怔了下，卻突然笑了。

何筱有些不解：&ldo;你笑什麼？&rdo;

&ldo;我只是在想，我們真有緣分。&rdo;

何筱：&ldo;……&rdo;

程勉還想再說些什麼，一個蒼老卻又有力度的聲音突然叫住了他。兩人同時向後看去，只見一對白髮老人正相互攙扶著向他們這邊走來。看見來人，程勉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他看了眼何筱。

何筱立刻說：&ldo;東西給我，你去吧。&rdo;

程勉猶豫了下，說：&ldo;在這兒等我。&rdo;

何筱點了點頭，留在原地沒動，隔著不遠的距離，看著他們敘舊。

大概是程勉爺爺的老戰友。何筱心裡默默地想。在她還在飛彈旅大院住的時候，就聽說他有個爺爺住在首都軍區大院，只是她從未問過，他也從沒提過。恐怕他現在依舊是這樣，因為在骨子裡，程勉終究是個傲氣的人。

想著想著何筱就憶起他年少時的樣子，微微有些出神之際，程勉已經回來了：&ldo;我爺爺的一個老戰友，一年多沒見面了。&rdo;

何筱下意識地回看了一眼，見兩位老人仍在原地望著他們這個方向，見她轉過頭，還衝她笑了笑，像是特意在注視著她。何筱不好意思地轉過身，視線與程勉相遇時，低聲問道：&ldo;他們怎麼一直在看著我？&rdo;

程勉回看兩位老人，說：&ldo;大概‐‐是因為他們認為你是我的女朋友。&rdo;

女朋友？

何筱微愣：&ldo;你開什麼玩笑？&rdo;

&ldo;沒有開玩笑。&rdo;程勉一把拉住轉身欲走的她，格外認真地重複，&ldo;我沒有開玩笑。&rdo;

何筱嘴唇微張，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像是被震住。

&ldo;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瞞你。&rdo;程勉看著她，說，&ldo;何筱，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我喜歡你。七年，或者比七年更久。&rdo;

何筱聽聞，良久才緩過神，把手抽了出來。她低下了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程勉等待著，耐心卻又緊張。

許久，他聽見何筱低聲問：&ldo;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告訴我這個？&rdo;

為什麼？

程勉看著她，嘴角的微笑泛起苦澀的弧度：&ldo;因為，我怕了。&rdo;他說，&ldo;我怕再來一個紅旗，怕再看著你走。&rdo;

紅旗，葉紅旗。

聽到這個名字，何筱心裡像是被誰抓了一下，有些難過，又有些出離的憤怒。她猛地抬起頭看著程勉，泛紅的眼睛把他嚇了一跳。然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何筱一把抓起買來的礦泉水，狠狠地砸到他的腳上。

程勉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砸蒙了，何筱轉身跑了老遠，才想起來去追。

只是才動了動腳，就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緊繃，使出了老大的勁兒，才堪堪站穩。

疼得好像骨頭折了一般，程勉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