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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了?&rdo;皇后陛下終於有些反應,微微側首。
&ldo;沒……沒什麼!&rdo;唐一手忙腳亂,束起發來,又看見那些曖昧痕跡,臉紅得幾乎要冒出煙來。
皇后陛下似覺得有些疑惑,不過並沒有深究。
唐一冒著面板燒灼起來的危險,終於束好發,戴好冠。
莫多事、莫多言、莫逾矩。心中念著九字真言,好不容易,唐一終於平靜下來,將無限的想像逐出腦外。
&ldo;好了麼?坐下罷。&rdo;
&ldo;是。&rdo;
唐一跪坐在紫檀几案邊,看著他親手給皇后陛下戴上的白玉瑪瑙冠,情不自禁地喜上眉梢。他自小便心心念念要伺候洛四公子,如今終於得償所願,自然欣喜難平。
待他再度恢復冷靜,便見皇后陛下用那似筆非筆的長筒,已在熟宣上描了內宮那片銀杏林。風過樹林,金葉繽紛,雖然只是淡淡的勾畫,卻傳神生動。
不愧是洛四公子,難道這便是爹曾說的&ldo;素描&rdo;?
皇后陛下忽然擱了筆,看著自己的畫作,臉上是淡淡的笑容。
&ldo;唐一。&rdo;
&ldo;小人在。&rdo;
&ldo;書架上有顏料。&rdo;
&ldo;是。&rdo;
唐一興沖沖地奔到書架前,抱起數個顏料罐子,便要回到几案邊。
忽然,外頭傳來高唱聲。
&ldo;聖上駕到!&rdo;
不知為何,唐一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差點灑了懷裡的顏料。
不過,他的反應恰到好處。門微響,一個身著玄色紗袍的人優雅地走進來。兩道凌厲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轉,隨即移開。他的聲音低如蚊吶:&ldo;小人唐一,叩見聖上。&rdo;
&ldo;起來。&rdo;
這聲音冷漠非常,短短兩個字亦是威勢驚人。
唐一站起來,低著頭,慢慢走回几案邊。
若說他對鳳凰帝的相貌一點不好奇,絕對不是真話。以侍從之道第三條,萬事誠心誠意來說,他很想一睹這位陛下的容姿。然而,真正面對他的時候,好奇心卻在瞬間化成灰,連偷偷地瞄一眼也不敢。
&ldo;誰給你束髮戴冠了?&rdo;
聲音異常平和,沒了方才的氣勢。
但是,是不是聽錯了?聖上好像不太高興。
&ldo;唐一,過來。放下顏料。&rdo;皇后陛下似乎並未察覺,淺淺淡淡中帶著一分喜悅。
&ldo;是。&rdo;
唐一有些僵硬地放下顏料罐子,一時不防,便被皇后陛下拉到身邊。
&ldo;陛下……&rdo;
他還未反應過來,臉便被抬了起來,正對上一張完美無瑕的面容。那眉,那眼,那鼻,那唇,人間十分顏色,這人便佔了七分。額畔火紅的鳳凰,更襯出他的舉世無雙。
鳳凰帝,重生之君王,此時此刻,正眯著眼打量他。
&ldo;無極,記得麼?&rdo;
皇帝陛下抬起眉。
&ldo;長得很像罷。&rdo;皇后陛下笑容滿面。
&ldo;原來是唐三的兒子。&rdo;皇帝陛下微微勾起嘴唇。
這笑容,如同三月春花絢爛,風華絕代。然,為何卻有幾分危險呢?
唐一不由得顫了顫。
皇后陛下愛憐地揉了揉他的頭頂,長嘆一聲:&ldo;都已經過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