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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說著,聲音開始有些哽咽兩隻胳膊也開始發抖。
&ldo;我感覺我的二十年都白廢了。&rdo;
唐樘看著相片上的阮珍,眼睛發紅。&ldo;奶奶,你知道那種感受吧?&rdo;他喃喃道,&ldo;於是我也做了跟他一樣的事,然後讓他抱著我……這個擁抱我等了二十年。&rdo;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滴眼淚落在了相框上,打濕了美人的衣裙。
&ldo;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rdo;他擦了擦眼淚,深深吸了口氣,&ldo;我不想再遠遠看著他了,我想跟他在一起。&rdo;
唐樘緩緩起身,把相框放回桌上。他用袖子擦乾淨眼淚,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ldo;我知道,我做了個自私的決定。現在,我要向他坦白。&rdo;他攥緊手中的銀行卡,&ldo;希望陸哥會原諒我。&rdo;
窗外的月光灑在相框上,阮珍的面龐依舊是掛著靜謐的笑容,默默看著自己的小孫子。
說完這些,唐樘決絕地轉身,離開了別墅。
晚上十點五十,溫哥華機場。
&ldo;一張到斯德哥爾摩的票,要最近班次。&rdo;
唐樘換了身黑衣,只背了個雙肩包。
&ldo;好的先生。十一點登機,這是您的機票。&rdo;前臺用英文同他交流。
&ldo;謝謝。&rdo;
唐樘接過機票,徑直去了電話亭。
十一點。
飛機準點到達機場,唐樘跟隨人潮交票,登機。
從溫哥華到斯德哥爾摩要十三個小時。這架飛機將穿過大半個地球,去到彼岸另一端。
飛機緩緩起飛,唐樘看向窗外。溫哥華機場越來越小,雲霧層層圍繞,那些燈光璀璨的景象被掩去大半光芒,變成一塊塊方正而發著微弱光亮的積體電路板,最後變成漆黑一片。
周身被籠罩在昏暗之中,唐樘靠著窗戶,沉沉睡去。
夢中,他回到了那個偌大而黯淡的別墅門口。
凌晨時分,天光未亮。
唐樘戴著口罩和帽子,身上穿著針織外套,站在金寧路103號門前。
他左右望了望,沒看見蹲守在門口的狗仔,便熟稔地從口袋裡掏出鑰匙,輕輕旋開別墅的門。
大門被推開一條縫,裡面昏暗不見光。唐樘等了一會兒,沒聽到什麼聲響,便悄悄溜了進去。
他剛進門,腳下便踩到什麼玻璃制的東西,發出輕微的聲響。
唐樘一愣,借著客廳裡亮著的夜燈仔細看去,發現一樓滿地都是玻璃碎片,擺在門口的花瓶也碎了一地,鮮花落在地上,血跡斑斑。
看到地上點點灑落的紅色液體,唐樘瞬間慌了,也不顧自己的聲響會吵醒這間房子的主人,跌跌撞撞衝到了客廳。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躺在沙發前的地板上,光裸的脊背上全都是劃傷。他無力地躺在地上,像一條瀕死的鯊魚,閉著眼睛漸漸睡去。
唐樘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他記得,這是他這個月第二次看到這樣發病的陸予行。
他站在離陸予行十步遠的地方,死死咬住自己的袖子,才勉強忍住不哭出聲。
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大哭了一場後,唐樘吸了吸鼻子,收拾起紛亂的心緒,用手將地上的碎片一點點掃到角落。
做完這些,他又小心翼翼地走到陸予行身邊,環著胳膊,試圖把人搬到沙發上。
陸予行發病過後總是昏睡不醒,就算沒睡熟,精神也是恍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