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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過臺階進了黎翠宮,王歡念念不捨道,「九殿下是宮裡最貴氣的美人,平生能見一回,也算死而無憾了。」
陸韶收回目光,好奇道,「你見過?」
王歡害羞的撓頭,「哪兒能啊,就是聽過九殿下的傳聞。」
陸韶奧一聲,提著掃帚轉身要走。
王歡忙攔住他神秘兮兮道,「今早九殿下當著陛下的面將齊王世子冷嘲熱諷了一頓,那齊王世子還跟個傻子似的聽不出來,這笑話整個宮裡都傳遍了,也就九殿下敢說,換做其他殿下,估計都是蔫葫蘆。」
陸韶和馬呆的時間比跟人呆的時間還長,實在想像不出來一個公主在大庭廣眾之下譏諷藩王世子的情形。
大魏奉行封藩制度,皇帝的那些兄弟早已封王就藩,各自獨享兵權,誰強誰說話。
這裡面最兇悍的藩王就屬齊王姬昭。
皇帝只有一個兒子,小皇子的生母麗妃又是黎國後人,那黎國早亡了幾十年,讓一個亡國之後當太子,朝臣自然不願意,為著這事吵了許多次,有甚者還想讓皇帝從兄弟中挑選繼承人。
其中不乏有擁立姬昭的大臣。
王歡轉了轉眼珠,想像著姬姮當時譏誚人的神色,將下巴抬高,用鼻孔看著陸韶,「本宮向來辨不清方向,即便父皇手把手教,也不曾分明東西南北,今兒見著世子,本宮才勉強清楚南北在哪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句話本宮打小就聽過,沒想到世子竟不知。」
陸韶有些呆,等他要跳起來,才回味出來他是在學九公主姬姮,他學的滑稽可笑,但這話說的氣勢十足,陸韶微懵道,「她罵世子不是東西?」
王歡嘿嘿笑,「連你都聽得出,那姬煥竟都蠢得沒知覺,據說還盯著九殿下發痴,要我是陛下,就挖了他的眼睛!」
他喊得有點大,那頭有宮女朝這邊看。
陸韶一把捂住他的嘴將他扯出昭華門,直接道,「你回監欄苑躺著吧,少說些沒用的。」
王歡拍拍屁股,一溜煙跑遠了。
陸韶也扛著掃帚去了暖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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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緩步踏上臺階,她才從宴上出來,喝了些酒,免不得頭暈臉燙,隨身的宮女京墨忙扶著她道,「殿下要回西殿歇息嗎?」
姬姮擺手,慢走進黎翠宮中,京墨為她披好外裳,悄悄停在殿外。
黎翠宮裡空蕩,那些隨候的宮女和太監都在殿外,顯然是母妃遣出去的,姬姮輕著步子往裡走,窗戶半開,屋裡的暖香被吹淡,混合著不知名的香料,聞得叫人作嘔,她還是嗅出那暖香是母妃身上的。
尋著香味,她緩緩踱到內殿門前,準備推門進去時,她聽見裡面在說話。
「胡蘇哥哥,他不願立煥兒為太子,我沒法子了。」
這是母妃的嗓音,比平日更柔和,似乎能掐出蜜來。
「他只有小殿下一個兒子,再等等吧。」
這聲異常尖細,姬姮只在片刻就聽出是個太監,她腹中翻滾,踉蹌著奔出殿。
京墨見她面色白的瘮人,小心托住她道,「殿下是不是不舒服?」
姬姮緊閉住唇,一步一步往宮外走,她背站在那兩扇雕花鏤金門前,終於忍不住一口吐出來,吐的站不穩,人直往地上栽。
京墨和另一個宮女空青一左一右託著她,她閉著眼低聲說,「扶本宮進暖池沐浴。」
空青不放心,「殿下吐成這樣,還是先請太醫過……」
她後面的話沒說完,因為姬姮兩隻眸子已經睜開,神情陰狠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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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池在黎翠宮以東,平日裡很少有人過去洗浴,各宮都有浴池,誰也不願跑這麼遠就為洗個澡,但姬姮愛呆在暖池裡,她可以在這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