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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汀哦了聲,把眼鏡戴回他的鼻樑,趁機又在他唇上輕碰了一下,而後飛快地掙脫,溜之大吉。
「吃飯啦。」
經過這麼一番打鬧,剛才那點微妙的不愉快煙消雲散。梁汀似乎就有這種魔力,能輕易地打翻他的情緒盤。
他慢慢坐起來,扶了扶眼鏡,整理好有些凌亂的襯衣,走向餐桌邊。梁汀已經自覺坐好,拿住筷子和勺子,等待開飯。
周姨剛才不動聲色地看見他們的打鬧,心裡又忍不住地猜測,也是怪了,她一週在邵先生家做兩天,替邵先生打掃整理,前面幾次,都沒看見過這位梁小姐出現,也沒聽邵先生提及自己有女朋友這事,可看他們相處,又像熟稔已久。
不過這樣也好。周姨在邵逾青這裡做得久,邵先生人也好,她早覺得邵先生年紀不小,該找個知冷熱的人才好。不過梁小姐嘛,看著不大像能照顧人的。
周姨搖了搖頭,不再操心這麼多,回頭沖邵逾青說:「那邵先生,我就先走了。」
周姨平時過來打掃的時候,也會一次做上兩三天的飯菜,放進冰箱裡,邵先生有需求再自己熱。
「阿姨慢走,路上小心。」梁小姐嘴倒甜。
梁汀低頭吃飯,再抬頭時,發現邵逾青的視線正盯著自己。她奇怪:「怎麼?」
邵逾青收回視線,夾了一筷子水煮肉片,辣味充盈口腔,他輕皺眉頭,「只是覺得,你好像已經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梁汀笑嘻嘻的,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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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梁汀睡在客臥,邵逾青睡在主臥。
邵逾青三十年來第一次和一個毫無親緣關係的人躺在同一個家裡,儘管隔著兩堵牆,卻仍舊覺得被影響得徹底。他睡得不太安穩,心裡忍不住想到一些別的事。
他想,不知自己這樣輾轉反側,睡在客臥的小丫頭是不是睡得正香,根本不將這些放在眼裡?
她實在太沒心肝,無法不令他這樣想。
後來輾轉反側至深夜,終於入睡,半夢半醒,聽見自己房間的門被敲響。從門外傳來幽幽的聲音:「邵逾青……」
他翻身下床開門,在昏昏的檯燈光下,看見梁汀耷拉的委屈的臉。
「你還沒睡嗎?」她問。
邵逾青心已經往緊處繃,提防她花招的架勢,「被你吵醒的。」
梁汀哦了聲,努嘴更甚。她沒那麼笨,聽懂他的揶揄,只是不想計較,「我感覺頭有點痛。」
她扶著額角,臉色在燈光之下的確顯得蒼白。
邵逾青起身去找東西,馬上要出門帶她去醫院的架勢,梁汀把人拉住,搖頭說:「不是那個痛,就是……撞到的那兒它腫了,就在後腦勺,我一躺下就碰到,有點痛,我睡不著。」
邵逾青哦了聲,伸手捧住她的手,把房間大燈開啟,梁汀眯眼往他懷裡躲。他循著梁汀說的去找那個痛的地方,果真摸到一個腫塊。
梁汀哎了聲,「痛的。」
邵逾青鬆開手,「那怎麼辦?」這種痛,也沒法治吧。
梁汀沒答,又說:「還有別的地方好像也撞到了,有點痛。」她抬頭,一雙眼裡映出細碎燈光,像星星。
「哪兒?」他認真地擔心。
梁汀將睡衣掀開一角,露出半截細腰,白皙肌膚上一大片淤青。
「是不是?」吃完飯後沒多久,助理將他要的嶄新睡衣以及洗漱用品之類送來。
邵逾青嗯了聲,聽見她的哀嚎與抱怨:「煩死了,他們為什麼不好好走路,非要撞到人……」
她放下睡衣,他挑的睡衣款式很嚴實,長袖長褲,遮到手腕腳踝。
邵逾青嘆了聲,覺得她在撒嬌,撒嬌的意思,就是要他哄人。但坦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