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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症狀,有走火入魔的嫌疑,是不是裝的?”屠秋莎對清川耳語。
“連醫生都查不出是什麼毛病!”清川嘆息。
“對了,我已經辦好護照,下禮拜就出發,到寮國旅行,假如順利,我希望在金邊住一段日子。”屠秋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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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並不熱衷旅遊的,”清川說道,“為什麼異想天開?”
“我想忘記一些人,忘記一些事。”屠秋莎淡然說,“旅行是靈魂的指南針,當你的靈魂迷路時,旅行可以幫它找到回家的路。”
“在路上,我將徹底忘掉他帶給我的傷害。”她肯定地道。
清川黯然。她明白,屠秋莎是副市長的情人。那是屠秋莎生命裡的一根刺,根深蒂固,血肉相連。表面上,屠秋莎是朝三暮四、收放自如的女人,其實她無法剔除他留下的暗影,畢竟她曾愛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
“他還去找你?看看報紙、喝喝茶而已?”
“是啊,坐半個鐘頭就走。”
“道不同,不相為謀,”清川不理解,“分開了,雖不至於勢同水火,但也該形同路人啊。”
“也許他還有些微眷戀吧,沒那麼容易一刀兩斷的,十來年的感情,不是結束一篇文章那麼幹脆。”屠秋莎淒涼道。
“你呢?你是怎麼想的?”清川溫言道。
“我只求迅速完結,不想再拖延。你知道,一個基本常識是,你把一份冰淇淋和一份狗屎混在一起,它的味道一定更像後者而不是前者。”
清川駭笑。
飛翔在地面(1)
裝修工程在磕磕絆絆中結束了,雖然效果差強人意,但清川還是心滿意足地料理著搬遷的事宜。她差不多每天都會到新居去一趟,開窗通風,打掃房間。做完清潔,她坐在空蕩蕩的客廳地板上,忍不住順勢輕輕趴下,四肢舒展。
飛翔的姿勢。
浸淫在陽光裡的地板暖烘烘的,有淡淡清苦的木頭味道。清川選用了實木地板,與宗見的練功房一式一樣的顏色跟木質。那是裝修過程中,清川僅有的浪漫和奢侈。
傾身貼著木地板的時候,她的肚腹會升起暖暖馥郁的感覺,慾望的感覺。被太陽曬過的地板的溫度,猶如宗見的體溫,讓她的體內潮湧不止。宗見輕吻她胸脯的姿勢,她一想起來,就會有快感,甚於真實的交纏。她知道,那是一箇中年女人殘存的色慾。譬如屠秋莎用的那個詞語,迴光返照。
清川去找過宗見好幾次,練功房的助手告訴她,宗見回來過,可是緊接著到深圳去了,學習新近流行起來的有氧舞蹈、密宗、按摩體操以及日本傳過來的一種推拿,以便翻新練功房的服務專案。
清川撥打了宗見的手機,是欠費停機的提示音。忽然間,她瘋了一般地想念他。這樣的想念,也許是愛情,也許是寂寞,她分不清楚。她從來就不想分得太清楚。
這些天,滿城給予她太大的壓力。滿城已經成為醫院急診室的常客,動輒大汗淋漓地嚷痛,有時是心臟,有時是肝脾,有時是脊背。有一回甚至是那個地方。他解開褲帶,噓噓呼痛,面如死灰地差點背過氣去。清川一次又一次地撥打120,驚心動魄地把他送入急診室。
滿城在急診室賴上半天一夜的,查無問題,又好端端地被請出醫院。逐漸地,連急診室的值班醫生都認熟了滿城這個怪異的病人,私下提示清川送他去看精神科的大夫。
“他沒有器質性的病變,可能是神經類的疾病,比如癔症,比如抑鬱症,等等。”醫生說。
清川遵照醫囑,意欲領滿城去精神科。此語一出,立刻遭到滿城歇斯底里的反抗。滿城眼光怨毒地盯著她,一臉的苦大仇深,像是面對著不共戴天的階級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