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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迎上禁衛軍帶來的豪華馬車,安樂依舊不覺得真實。
許母閉目安坐在車內,這才向他們解釋道:「裴昭的父親原是先皇的庶長子恭親王,因種種原因,被人謀害冠上謀逆之罪,我為護著裴昭,不得已才帶他隱姓埋名藏在寧禾鎮……」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安樂呆呆地說:「好傢夥,我以為我嫁的是狀元郎,沒想到我竟然是踩了狗屎,悄咪/咪把王爺獨子給拐跑了。」
怕安樂多想,許母又多解釋了一句:「小樂,這件事不是娘想瞞著你,只是茲事體大,娘本想把這件事帶進棺材裡,卻不想聖上竟會為王爺翻案。」
安樂聽她這般說,心裡卻道是:當初要不是她執意嫁給許裴昭,許母病重之時,許裴昭哪裡拿得出來錢銀救她?可不就是讓她把這事帶進了棺材裡嗎。
安樂道:「娘您別擔心,我沒多想,就是突然從平民百姓一下子晉升成了皇親國戚,我感覺像是在做夢。」
「誰說你是平民百姓。」
許裴昭適時插嘴,「你明明是翰林院許修攥的髮妻,是官員家眷,早就和平民不同。」
安樂瞪他:「官員家眷和皇親國戚能一樣嗎?往後我再去街上溜達,我都不能光看不買了,總覺得對不起身份。」
許母聽她和許裴昭吵吵鬧鬧,準確的說是安樂吵吵鬧鬧,許裴昭認命哄她。
冰涼的心因為這幾分吵吵有了溫度,她掀起車窗上的簾幕,看著城門上「京城」兩個大字,嘴角掛起嘲諷的笑。
若說禁衛軍來接別院將她們接走,安樂只是有個「許裴昭是恭親王的遺腹子」的想法。
那宮裡的賞賜不斷抬到家裡,她才有了幾分真實感。
在院子裡等候接禮時,扯了扯許裴昭的衣袖,她小聲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場景有些眼熟。」
之前他們家兩個小傢伙滿月的時候,宮裡也是這樣給的賞賜。
她說:「感情之前滿月宴的時候,宮裡那位就已經表過態,是我們兩個腦子沒反應過來,才覺得那是皇帝對你我的嘉獎。」
許裴昭反手牽住她的手,低聲同她耳語:「當時那個情況,誰能聯想到這。」
「也是。」
兩個人閉上嘴,繼續聽公公宣讀賞賜。
恭親王謀逆之事翻案,受到驚嚇的不止是安樂和許裴昭。
經歷過當初那些事的朝中大臣也都心裡打鼓,在算皇帝究竟是何意。
若先皇在世,翻案下罪己狀,史書記載還能稍加美化,記為被奸人矇蔽,日後尋得證據還人清白。
可先皇已故去多年,皇帝翻案便是將先皇的臉面踩到地上,日後史書上只會記他昏庸無能,陷害忠良。
一時間官員之間話頭不斷,許裴昭去翰林院復工的時候,感覺尤其明顯。
往日那些對他友好的同僚,突然之間對他客氣起來。
那客氣,說是生疏也不為過。
只不過許裴昭見了,只是將他們的態度記下,他對他們一如從前,既不熱絡也不刻意疏離。
但是還是有難聽的話流竄出去。
「看看,上了玉牒就是不一樣,都開始看不起同僚。」
「瞎說什麼,人家不一直是哪個態度?」
「可拉倒吧,你們樂意腆著臉去伺候皇親,我可不樂意。當初我來翰林院,就是圖這裡清淨,沒醃漬事。」
「少說兩句,少說兩句,都是同僚,不至於不至於。」
「……」
付濤端著飯坐到許裴昭對面,看了圈周圍,小聲說:「還沒恭喜許世子尋回親戚,你還要繼續在翰林院做事嗎?」
許裴昭冷冷抬起眼:「為何不?我寒窗苦讀數十載,歷經層層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