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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裴昭眼神不離書本,淡淡地說:「長者送,子豈敢辭?收下吧。」
許母視線落到他們相交的手,無聲勾起嘴角。
她狀似無意,眼神卻往安樂和許裴昭的臉上瞥:「咱們家現在和和美美,日子愈發好轉,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添丁,再加喜事。」
「咳!」
安樂被口水嗆住,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她同許裴昭才剛成親不久吧?這是被催生了?!
偷偷瞄了瞄許裴昭,發現他也正偷偷望著自己。
他臉色微紅,眼裡含羞帶怯,猝然見她望過去,他如驚慌的小鳥四散,飛快移開視線。
「娘、娘,您瞎說什麼!」
「我哪兒在瞎說,咱們家人丁稀少,只盼你和樂兒開枝散葉,趁娘現在身子骨好,還能幫你們帶帶孩子。」
許母話音落下,安樂只覺手上一重。
她下意識看許裴昭,他目光晦澀不明。
想想也是,她與許裴昭之間的婚姻,一個是為了躲避張家人的逼迫,一個是為了讓母親安心,協議婚約上哪兒去弄個孩子?
垂下眼,安樂望著地面寬慰許母:「當務之急我想多賺些錢把阿昭送回書院,讓阿昭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才是大事。」
旁邊許裴昭聽她這般說,只覺嘴裡發苦。
第29章
提起重返書院這件事,許母的注意力瞬間被拉走。
她撫摸手中的繡啪,面露憂思:「鷺安書院每個季度的束脩要交七兩二吊紋銀,現在於我們家而言,無外乎天方夜譚。」
安樂也驚愕,沒想到古代讀書這麼花錢!
她每天累死累活,到手也才半兩銀子左右,這還是沒扣除食材、燃料等東西的成本,扣掉成本淨利潤只會更少。
而去書院讀三個月的書,居然要交七兩二吊錢。
頭一次有些後悔上輩子沒去考教師資格證,但凡她多學門手藝,在這裡開個私塾不爽歪歪?
腹誹歸腹誹,安樂也只是想想而已。
畢竟上輩子她拿到書本就頭疼,還是做飯更有意思。
甩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之腦後,安樂拉著許母的手說:「您放心,錢財的事我來想辦法,以後咱們家不會為錢的事情憂心。」
她堅定的目光感染許母,許母不自主跟著放下心。
拍拍她的手背,許母笑笑:「樂兒真是我們家的小福星。」
又陪許母聊了會兒,安樂忽然說道:「啊,我覺得我們光吃炒麵可能不夠,我再去弄點其他的。」
說完她站起身來進到廚房,視線在房間裡掃了一圈,最終落到牆角那顆南瓜身上,眉眼綻放笑意。
南瓜洗淨去皮,切成小塊放入蒸格里,上氣開始蒸。
半盞茶後,南瓜蒸熟全部取出,放到大盆裡用勺子碾成南瓜泥。
金黃色的南瓜塊慢慢融合在一起,變成金燦燦的雲泥。
只可惜沒有牛乳,安樂只能沖入開水,再撒如些許的鹽,簡易版南瓜濃湯便出爐。
將就鍋中熱水,安樂把南瓜濃湯隔水放在鍋裡溫著,算算時間外面的面也醒得差不多,她把鍋蓋蓋上,擦擦滿是水的手,回到院子裡。
見安樂沒帶任何東西出來,許母更好奇了:「樂兒你在裡面做了什麼?今天味道聞起來和平日倒是不大相同,有些甜膩膩的。」
「我放鍋裡溫著呢,待會兒吃麵的時候,我再盛出來。」
她走到桌邊,把白布揭開,盤在簸箕裡的面棍已經發脹了幾大圈,圓乎乎、白胖胖,散發著麵粉的清香。
拿起最外邊的面棍,軟軟糯糯,彷彿是天邊的雲朵,手指輕輕捏著,就要陷入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