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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十一郎伸手拍了拍童子的肩,童子倒在一個轎夫身上,這轎夫又倒在另一個轎夫身上,三個人全部直挺挺地倒下去,全身早已冰冷僵硬,竟似先被人以毒針隔空點住穴道,就立刻毒發而死。
這種暗器手法的可怕,實在已令人不可思議。
那瞎子和黑衣人居然會平空不見,更令人不可思議。
蕭十一郎走上來鳳亭,站在黑衣人剛才站著的地方,忽然不喝一聲,反手撥刀。
刀光厲電般飛出,刀鳳呼嘯飛過,&ldo;喀嚓&rdo;一聲響,六角亭裡的六根柱子,竟已砍斷了三根。
亭子嘩啦啦倒塌了半截,三根柱子中,果然有一根是空的,下面就是地道。
這機關地道建造得非常巧妙,若是不懂得其中巧妙,就算找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找得出。
蕭十一郎根本沒有找,他用了種最簡單、最直接的法子。
他用了他的刀。
天上地下,還有什麼別的力量,能比得l蕭十一郎的出手一刀?
地道里潮濕陰暗,陽光永遠照不到這裡,風也永遠吹不到這裡。
從月光如水的山巔突然走下來,就像是一步走入了墳墓,又像是一跤跌入了地獄。
蕭十一郎走了下去。
只要能找出這秘密的答案,他寧願下地獄。
沿著曲折的地道走進去,前面更黑暗,看不見一點光亮,也看下見一個人影,盡頭處石壁峰嶺,用手撫摸一遍,仿沸可以分辨出是尊巨大的石佛。
人呢?
那黑衣人和瞎子難道已被躲在黑暗中的鬼魂妖魔吞噬?
蕭十一郎閉起眼睛,深深呼吸,再張開來,已可隱約辨出石佛的面目。
他本就有的發亮的眼睛,也可以看見很多別人看不見的事。
巨大的石佛好像也在頭上面看著他,低首垂眉,神情肅然,也不知是在為他的冒瀆而嗔怒,還是在為他的遭遇而悲‐‐你若當真有靈為什麼不指點他一條明路?卻只有呆子般坐在這裡,任憑世人在你眼下為非作惡?
‐‐世上豈非正有很多人都像這尊石佛一樣,總是在袖手旁觀,裝聾作啞。
蕭十一郎看著他,冷笑道:&ldo;看來你也只不過是塊頑石而已,憑什麼要我尊敬你。&rdo;
石佛還是安安靜靜地坐著。
她已不知在這裡坐了多久,從來也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破壞了她的安寧。
蕭十一郎又握緊了刀,&ldo;這世上每個人的生命中都充滿了災禍和不幸,每個人都難免受苦受難,你為什麼要例外?&rdo;
他心裡忽然覺得有種不可遏制的悲憤,忍不住又拔出了他的刀。
他要用他的刀來砍盡大下的不幸。
刀光一閃,火星四濺,這一刀正砍在石佛寬大的胸膛上。
黑暗中忽然響起了一聲輕微的呻吟。
地道里沒有別的人,呻吟聲難道是這石佛發出來的?
難道這塊裝聾作啞的頑石,終千也同樣能感覺別人的痛苦?
蕭十一郎拔起了他的刀,掌心已有了冷汗。
刀鋒入石,拔出來就有了條裂痕。
蕭十一郎一刀出手,無論砍在什麼地方,都同樣會留下致命的傷口。
這傷口裡流出來的卻不是血,而是淡淡的金光。
又是一聲呻吟。
呻吟聲也正是從這傷口裡傳出來的。
蕭十一郎眼睛裡立刻也發出了光,再次揮刀,不停地揮刀。
碎石四下飛濺,光越來越亮了,照在石佛冷漠嚴肅的臉上,這張臉彷彿也忽然有了表情,看來就彷彿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