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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存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找到熟悉的水壺。
壺裡的水還是熱的,大概是家政燒的。謝存栩拿起水壺往杯中倒水,餘光瞄到一抹熟悉的粉色,眼皮稍稍抬高,就看見掛在牆上的粉色小飯兜。
面上浮現出短暫的怔色,他沒留意到歪向水杯外的壺口,熱水直接倒在了他握杯子的手上。
他被燙得下意識將手往外甩,玻璃杯砸在廚房的地磚上,立刻碎了滿地的玻璃片。
雍寒聞聲回頭,看見他這邊的慘狀,大步朝他走過來。
謝存栩心虛地放下水壺,一邊將手往耳垂上貼,一邊彎下腰去撿地上的碎玻璃。
指尖還沒摸到玻璃,就先被人用力拽了起來。
沒分出心思去看地上的碎玻璃,雍寒沉著臉把人帶到水池邊,握住他貼在耳垂上的那隻手,往龍口頭的水流裡送。
謝存栩更是心不在焉,從頭至尾沒往自己手上看一眼,目光始終流連在雍寒線條英俊凌厲的側臉上。
直到手上有浸骨的涼意傳來,他才略顯恍惚地挪開視線,開口道:「不是剛燒開的水。」
雍寒聞言,放開他的手道:「自己去把手擦乾。」
謝存栩哦了一聲,卻沒聽他的話去拿紙巾,而是又老實巴交地走回去撿地上的玻璃片。
聽到地上動靜傳過來,雍寒又好氣又好笑地扭頭,「不用你撿,你劃破了手我還要幫你找創可貼。」
蹲在地上的人動作猛地頓住。
隱約察覺到不妙,雍寒面無表情地往他身前看去。
謝存栩舉著大拇指,指腹上赫然已經被劃開一道口子,正斷斷續續地往外冒血珠。而謝存栩本人,沒看自己的手也沒看地面,臉微微仰著,正心虛不已地看他。
見自己在看他,還要張口辯駁一句:「……如果不是你說話,我也不會分心。」
雍寒:「……」
他快步走過去,隨手扯下掛在牆上的乾淨方布,蹲下來按在謝存栩的手上給他止血,「沒見過你這麼能闖禍的,上一個在我家這麼能闖禍的,還是我養過的狗。」
後者輕咳一聲,不由自主地看向被雍寒臨時扯過來的這塊布。
雍寒後知後覺,也順著他的視線低眸往下看,而後沉默了。
他扯過來止血的不是什麼方布,是那塊粉色的小飯兜。
原本乾乾淨淨的飯兜,現在沾上不少紅色的血跡。
雍寒臉色黑了黑,按在謝存栩指腹上的那隻手雖然沒松,嘴上卻語氣不悅地道:「用完給我洗乾淨,這是我兒子用來吃飯的飯兜。」
謝存栩:「…………」
雍寒離開去客廳裡找創可貼後,謝存栩起身把大拇指放在水下沖了沖,然後將染血的飯兜也放入水流中。
淌進池中的水流瞬間變了顏色,他盯著那塊飯兜自言自語般嘀咕:「你嫌我弄髒你兒子的飯兜,我還嫌你這被狗用過的飯兜不乾淨呢。」
狗男人,重狗輕友。
他極度心理不平衡地在心中腹誹,繼而觸景生情,又回想起當初雍寒讓他一隻狗在度假山莊裡洗衣服的情景,面上更是忿忿不平,又不滿地對著池中的水流抱怨:「喜歡的時候就叫人家寶貝,不喜歡的時候就叫人家洗東西。」
身後有人不鹹不淡地問:「誰叫你寶貝?」
謝存栩氣在心頭,想也不想就接話:「還能是誰,當然是雍——」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後背冒冷汗,舌頭打著捲兒轉過頭來,「——用我買的車睡我買的房的紀流生。」
雍寒站在他身後,波瀾不驚地哦一聲,而後緩緩眯起眼眸來,「是嗎?」
謝存栩:「………………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