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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羨玉儒雅而笑,點頭讚歎:“林公子果然乃當世大家!竟然連此絕對都能片刻吟出。” 謝宇之也快速走了上來,崇拜道:“林兄不愧是瓊花盛宴奪魁者,是我們南方舉子的驕傲啊!”
文心此刻卻偷瞄西陵:心上人就在眼前,怎麼只是打了聲招呼便完了?
她暗自納悶,不防耳邊卻傳來另一人的聲音:“哼——不過是差強人意!”語氣透著怨恨與不屑。
四人紛紛望去,原來是北方舉子薛明山!
文心心中好笑,怕是比試輸了丟了面子,來這兒洩憤了!她突然想戲弄戲弄薛明山,挫挫他的銳氣,看他再怎麼囂張!
沒等其餘人反駁,她率先跨出一步,微笑道:“難道薛公子有更好的下聯?”
薛明山本被文心的絢麗笑容迷花了眼,此刻聽到她的問話才清醒過來,卻也只得暗自流汗。
文心瞭然,淡淡道:“不過在下倒還能對出幾個下聯。不知薛公子是否有興趣指教?”西陵與裴謝二人見文心還有其他好聯,便興奮的催她快講。文心也未打算等薛明山的回答,便順勢吟道:“煙鎖池塘柳,烽銷漠塞榆。”幾人驚歎!文心卻是淡淡一笑,搖頭輕晃:“煙鎖池塘柳,茶烹銎——壁——泉——”
“對的好,對的應景!”不知何時,其餘雅間中人亦相攜而出,個個面露欽佩。
文心對他們輕輕頷首,繼續說道:“煙鎖池塘柳——炮鎮海城樓!”
“好!有氣勢!”眾人撫掌,西陵叫來了茶童,吩咐擺好筆墨紙硯,便請文心題上。
文心警鈴大作——玩兒過頭了!
她暗暗看了眼裴羨玉,只見他面露喜意,期待的望著自己。文心心想此人看似頗好說話,便將手中狼毫遞於他,笑道:“在下對裴公子慕名已久,不知可否替文心代筆?” 言辭甚是懇切,裴羨玉也樂得效勞,隨即大筆一揮,幾個蒼勁瀟灑的大字瞬間躍然紙上。文心點頭:“裴公子果然寫的一手好字!”
茶童伶俐的接過宣紙,便拿去裱好掛於牆上。
眾人圍聚一旁,又是幾番恭維……
就在大廳喧鬧之時,他們不知有二人離開樓上雅座,步下木梯。當前一人步履極快,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面貌,便如風一般消失在大門口。其後少女慌張叫道:“等一下奴婢啊——”便緊跟而上。待文心疑惑的轉頭看去,少女早已奔出茶樓,只瞥見一抹淺黃融於風中……
二樓雅間紗幕低垂,四周以白絹籠成。鏤空門扉骨架細緻,紗窗半掩,隱隱可見窗外湖光瀲灩。
文心與趙公子、蘇小姐三人圍桌而坐。裴謝二人已先一步離去。而趙公子頸間也多了一圈白紗。雖有些累贅,卻也絲毫不減他的一派高雅。
此刻他微微低首,悠閒品茶。隨後似乎想起什麼,慢條斯理地說道:“林公子接下來有何打算?”
文心一愣,這說的哪跟哪?
趙公子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好心解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說到這裡,他抬目看了眼文心,見她仍然面露迷惘,只好接下去:“林公子在顯山露水的同時,難道沒有想過此舉會引起小人注目?雖然武藝高強,暗箭傷人卻防不勝防。”
文心總算知道他的話意,可是自己的安危與他何干?
文心示意他把話說完。
趙公子輕笑:“既然林公子對我兄妹二人有恩,趙某怎願見恩人身陷囹圄?趙某家中還算有些護院,安全不成問題。可否有幸請得公子駕臨?”
文心恍然大悟——原來是請她入住啊!她本不介意住哪兒,既然有人願意好吃好喝供著,她自是樂得接受,便一口答應!
西陵先前還有些擔心,見文心態度毫不猶豫,自然甚為開心。
事情搞定,文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