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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簡書擦乾抱回床圌上,起身時卻被簡書扣住了手腕。黎蘅順著他的意思重新坐回床邊,為他掖了掖被角,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麼。
「還要,刷牙。」簡書聲音有些小,還能聽出明顯的喘息。
「一會兒再刷……沒、沒事的,我去給你做早飯。」
簡書仍不放手,閉眼喘了口氣,又道:
「阿蘅……別躲。是我自己選的,不是你的錯,我昨天,很清圌醒。你說,要再試試,所以我才……要錯,也是我錯,耽誤了你……」
黎蘅忽然鼻子一酸,趕忙別過頭,不讓湧上眼眶的水汽被看到。
見黎蘅仍不說話,簡書遲疑著放開了抓著黎蘅的手,聲音愈發沒有底氣了:
「別走,我……我……」
我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簡書忽然發現,自己所擁有的,能留住黎蘅的東西竟是這樣少,若他真的要走,他甚至連一句挽留的話也說不出。
許久,黎蘅又重新轉回頭,才發現床圌上的人正定定看向自己,眉頭蹙著,目光有些焦急。黎蘅忽地笑起來,覆上簡書的手,釋然道:「說什麼呢,你願意嘗試,我一萬個求之不得,放心吧,有我陪你。」
簡書確認似地又盯著黎蘅看了一陣,蒼白的唇上才慢慢浮現出一個淺笑,點了點頭。
「我、可以給你……」想了半天,發現好像也只有這個算是能留下黎蘅的東西。
那人卻失笑:「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再睡會兒吧,早飯想吃什麼?我去做。」
「吃……你會做的。」簡書輕聲道。
黎蘅發現自己好像被小看了……希望是錯覺。其實知道簡書沒什麼胃口,只不過但凡有一天還下定決心再嘗試,他就一定會逼圌迫自己做下去,僅此而已。
第7章 陸、不及
(19)
之後月餘,除去黎蘅搬到客臥和簡書睡同床之外,兩個人的生活其實沒有更多的變化。
畢竟怎麼都算不上是真正的情侶,自然不會想著要膩歪在一起。簡書的狀況時好時壞,雖然心理醫生數次提過病人在慢慢恢復,但平日裡也還是時常低落,晚上也有徹夜失眠的時候,不好意思弄醒黎蘅,只能自己輕輕靠過去一些,試圖汲取溫暖。
簡書可以受孕的事情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但也都有意無意地避而不談,好像只要不說出口,事情就不會發生一樣。那晚兩個人都是酒勁上頭,沒有及時處理就睡著了,第二天做的補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這件事情上,黎蘅心裡是完全沒底的。
更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了孩子,簡書會作何反應。
大概是因為這根神經每天都保持著緊繃的狀態,所以那個早晨,當簡書第一次跌跌撞撞跑進衛生間嘔吐的時候,黎蘅竟然莫名有一種塵埃落定的鬆懈感。
然後就想起一句話,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不覺有些諷刺。
簡書有上回的經驗,自然更加清楚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兩人於是連自己買驗孕棒測試的環節都省略了,直奔主題地找醫生做產檢。
男身孕子雖然在科學的發展中成為了可能,卻沒有在世人的眼光裡變成理所當然。醫院甚至沒有給孕夫準備一個相對隔絕的環境進行診治和檢查,黎蘅沒法想像,當時頂著外面無數非議的目光獨自一個人去做孕囊植入、一個人去第一次產檢,再一個人去打胎,簡書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黎蘅聯絡在私立醫院工作的朋友,找了他們那裡專攻男性生育方面的醫生,抬高了價格,把人請回家來給簡書做產檢,想著這樣多少能讓他自如舒服一些。
簡書聽憑安排,沒對這孩子的去留多言半個字——事實上,從胚胎宣佈自己存在的那一刻開始,簡書根本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