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汢之(5)(第1/2 頁)
時間總歸是一日一日的過。
孟家姐弟上學的日子,到底是高興的事情多些。
孟芫是個聰慧的,性格也好,雖說家境不如別家那般富貴,可卻是不卑不亢,與之相處很是舒服。
是以,私塾裡那些個家境殷實的女孩子們,與孟芫的關係亦是親近,對待孟芫的弟弟,自也是有些“愛屋及烏”。
那數九寒冬裡,若遇到孟芋有被周培轟出來罰站,便會齊齊的哄著女子學堂裡的夫子們“收留”。
夫子們被纏的緊了,見孟芋凍成那般,心裡亦有些心疼,可明面上卻是萬萬不敢得罪周培的。
只貌似不耐煩般,匆匆留了課業,留女孩子們“自學”。
夫子走了,自是沒什麼顧忌了,女孩子們則會推著孟芫將弟弟接進來烤火,一面碎碎念念著“周夫子也忒不近人情了些”云云。
孟芋也是個嘴甜的,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將學堂裡的女子們哄的雲裡霧裡,是以冬日罰站的日子,到底是好過的。
而和周培“鬥智鬥勇”的時間裡,孟芋亦不是什麼時候都是處於下風的。
譬如和鄰鎮學堂的論理,便狠狠的為自己正了名。
他們所在的鎮子,說偏不偏,也是通了商道水路的,可若說多繁華,卻也是不見得。不過是當年朝廷治理得當,免了多數的農稅,不至於讓多數地方窮的揭不開鍋罷了。
那時,聖上明智,廣聽善諫不說,更是立下了每月“上諫”日,隨機選個朝都的學堂,去聽那些學子們的治國之策云云。
若是諫言得納,聖上難免誇讚上兩句,再有些賞賜。
那賞賜不是真金白銀,亦不是明珠珍寶,是宮裡的御書閣裡難見的古籍文書。
要知道,在讀書人眼裡,那些不起眼的,甚至是捲了邊的,泛了黃的,甚至是破了皮的書本,那可是千金難求的存在。
是以都城裡的各個學府,更是鉚足了勁的準備著,便是等著聖上哪一日突然駕臨,若是誰的建議入了聖聽,先別說那古籍書本,就算是聖上幾句誇讚,那都是榮耀一般的存在。
可聖上只有一個,莘莘學子們卻是許多,且每月只一次親臨,還不知道聖上選的是哪一個學堂。
是以,都城裡便有了個習慣。
每月裡,各個學堂互相論理。
抓鬮選題,在針對其題,各執一詞,時常有學子們爭的面紅耳赤,很是熱烈。
爭贏了的,揚眉吐氣。
爭輸了的,也不氣餒,暗戳戳的回去再做些充足準備,待來日再戰。
這樣的“論理”,亦被傳到了聖上的耳中,聖上對此頗為讚賞。
一來二去的,這樣的習慣便慢慢衍生到了周邊的城鎮裡,亦是每月會騰出一日來,相鄰的幾家私塾都會比上一比,詩詞也好,文章也罷,總要論上一論的。
孟芋所在的私塾,亦有這個習慣。
不過是鎮子上,只那一傢俬塾,是以便和鄰里的鎮子上來往,互相爭論罷了。
周邊的鎮子上,不乏學識出眾的夫子,甚至還有與周培一般,曾有功名在身的。
所以周培的那份“功名在身”的優越感,每每到了論理的日子,沒人看在眼裡。
不僅如此,每次的論理中,孟芋所在的私塾幾乎沒贏過。
原因很簡單,論理,論的是自己的想法見解,若是都照著書裡那套來,那還不如抱著書本念好了,有什麼可論的。
而周培座下的學生們,便是那種恨不得抱著書本唸的。
只一辯論什麼,便是書中曾言,子曾經曰過。
甚至還被別的私塾取笑,別說子曰過什麼,你倒是曰一個看看吶。
有一次玩笑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