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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往邊關。”他的聲音很低,卻顯得十分緊急。
寧覺非卻道:“你先發訊號給你的人,不要在臨淄傷及無辜。”
雲深立即對那個北薊士兵低聲吩咐了兩句。那北薊騎士向後大聲用北薊話喊了幾聲。接著,一個北薊士兵便拿出號角吹了起來。嗚嗚的號聲有節奏地傳揚出去,低沉有韻,彷彿是越過原野的風。
他們很快衝出了內城,鐵蹄踏上外城的寬闊街道,猶如疾風驟雨一般。一路上,人們不斷驚呼著閃避。北薊人騎術高超,雖在鬧市賓士,卻趨避自如,未踏傷一人。
他們如風般衝出離他們最近的西門,奔上了官道,卻去勢未減,直向北方奔去。
遊玄之率領著人也未停下,在後面急追。但是,除了少數幾個將領的馬比較神駿外,其他人的馬都不行,漸漸落在了後面。
寧覺非已將刀插回腰間,一手挽韁,一手摟著淳于翰的腰。他問雲深:“南楚有沒有什麼飛鴿傳書這類的通訊方式?他們能不能通知前面的軍隊攔截我們?”
雲深急促地喘息著,答道:“內地沒有,但可能有信鴿通知邊關。”
“好,內地沒有就行。”寧覺非精神大振,縱馬疾馳。
淳于翰靠在寧覺非懷裡,一直沉默著流淚,卻並沒有哭鬧。
南楚的官道修得極好,寬敞平坦,直到邊關。他們一直沒有休息,全速向前飛奔。穿過一城又一城,越過一村再一村,一路上將人們驚異的目光拋在身後。
從夜晚直跑到凌晨,後面再也看不到追兵。遊玄之早在子時初刻便已筋疲力盡,下馬休息了。
這時他們已進入丘陵地帶,寧覺非道:“咱們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一下再走。”
北薊士兵齊道:“是。”均唯他馬首是瞻。
寧覺非四下看了看,將馬帶下官道,緩緩地繞到一座山丘之後,進入一片茂密的樹林,這才站住了,翻身下馬。
後面的人也便勒馬停住。
北薊軍隊野營慣了,一向訓練有素,立刻派出了崗哨,然後有人去找水,有人拿出傷藥給傷者治療,有人想辦法弄吃的。
雲深已經暈了過去,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
淳于翰則睡著了,一張臉在星光下十分安靜。
寧覺非將他輕輕地放在地上,隨即飛跑到雲深身旁,察看他的傷勢。
雲深有幾處外傷,但都不深,只是失血過多,不過,御前驍騎衛的那一拳卻十分沉重,打斷了他的一根肋骨。
北薊使團中有隨隊醫生,特別擅長治療外傷,這時已將斷骨接上,然後給他的傷口上藥,包紮,動作十分利落。
寧覺非與他交談了幾句,確知雲深沒有生命危險,這才鬆了口氣。
淳于翰卻似是被周圍的動靜驚醒了,有些迷糊地坐起身來。
寧覺非立刻趨身前去,守住了他。
淳于翰定定地看著他俊美的臉,忽然落下淚來。他伸手過去,低泣道:“覺非,覺非,你為什麼要這樣待我?”
寧覺非這次沒有閃開,讓他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他以前總是營救人質,這還是生平第一次劫持人質,而且還是個孩子。他看著那孩子頸上已經乾涸的血跡,心裡倒是有些不忍。
淳于翰見他沒有發怒,忽然淚如雨下,猛地撲到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了他:“覺非,覺非,我喜歡你,你就帶我走吧。”
寧覺非摟著他,聽著他悶在自己胸口的哭聲,終於嘆了口氣:“景王爺,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會喜歡上我的。”
淳于翰悶悶地道:“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了……”
寧覺非的聲音很輕很輕:“景王爺……你太年輕了,人家是做了卻要拼命否認,你卻總是掛在嘴上。以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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