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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心裡卻覺得有些好笑。
真的能抹掉嗎?
他看了看眼中透露著關切的荊無雙,再看一眼始終微笑的淳于朝。這兩個人大概是南楚官場中惟一令他有好感的吧。荊無雙自不必說,那淳于朝那時便常去看他,卻從未侵犯過他,以他們兩人那時的身份,淳于朝能如此自律,且從未在言行舉止中輕賤於他,實屬難得。淳于乾此次派他二人前來,也真是煞費苦心了。
半晌,他輕聲道:“翠雲樓的那些孩子,個個都是苦命人。那江老闆更是救過我很多次,為我請醫抓藥,又派人照顧得無微不至。若不是他,寧某隻怕早就變成一抔黃土了。他們也謀生不易,就不必跟他們為難了吧?”
淳于朝立刻道:“既是覺非這樣說,我大哥定會聽從。便是大哥事忙,我也會照應那江從鸞的,你就放心吧。”
寧覺非輕輕點了點頭:“那就多謝醇王爺了。”
荊無雙似是忍無可忍,在一旁沉聲道:“覺非,過去之事,便過去了,你就別放在心上了,更不必再提起。”
寧覺非卻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窗外,淡淡地道:“覺非經歷的過去種種,想必大哥已盡皆知曉,便是覺非從此不提,難道在大哥心中當真就會不存在了麼?”
荊無雙一聽,想起當日聽聞此事時所感到的震驚、不忍、憐惜、痛楚、憤怒,以及回到臨淄後瞭解到的更加詳細的種種事故,心中酸楚,眼中忽然落下淚來。他霍地起身,大步上前,將寧覺非一把拉起,緊緊抱住,在他耳邊說道:“那過去種種,只有讓我更敬你惜你,永不會變。”
第一部 南楚篇 第二十八章
這一天,寧覺非過得依然很開心。他本就有很強的心理承受力和自我調適能力,過去種種,荊無雙他們再也不提,他自然神色從容,更加不提。
淳于朝一直對他很熱情,他也就禮貌周到,既不給他臉色看,更不冷嘲熱諷。
陸儼和幾個當日在臥虎山上當頭目的好漢現在也都跟著荊無雙封了官,或是偏將,或是校尉,這時與寧覺非也著實親熱了一番。
高高興興地吃完午餐,幾個人便挪到院裡喝茶。看著藍天,他們聊了一會兒賽馬節的事,荊無雙便關切地問他要不要歇會兒。
寧覺非卻似想起了什麼,沉思著搖了搖頭。
剛才他們提到賽馬節的時候,他便心裡一動,隨即很快便想起了一些事來,於是微笑著對荊無雙說:“大哥,我上山那麼久,還從未見過你練槍呢,今天讓我見識見識可好?”
荊無雙一愣,看了他一眼,便笑著點頭:“當然可以。你在山上時每日一早就出去跑步了,愚兄總是比你晚起,慚愧啊。”
寧覺非笑著擺手:“大哥事務繁忙,自應多休息片刻,小弟一直都是遊手好閒的,才真是慚愧。”
兩人談笑了兩句,陸儼已去取了荊無雙的金槍過來。
荊無雙脫下長衫,過去接過長槍,站到院中,笑道:“那愚兄就獻醜了,還請賢弟多多指教。”
“大哥客氣了。”寧覺非站起身來,含笑退到一邊。
荊無雙臉色一凝,雙手握住金槍,便使了起來。
那柄槍長有一丈,十分沉重,槍尖以精綱打造,鋒利無匹,槍身韌性極強,確實是件極厲害的兵器。
荊無雙使出的槍法大開大闔,招招剛猛,偶爾又還夾有棍法、鞭法和鐧法,卻是小巧綿密。平時看上去,荊無雙也就是一個不溫不火的書生,此時卻腳步沉穩,膂力過人,沉重的長槍在空氣中掃過,發出撕裂般的聲響,震人心魄。
寧覺非認真看著,似乎在品評著什麼。這套槍法一看便知是上陣殺敵用的,在平地上已然是如此威勢,若騎在馬上,威力更是強大。荊無雙能將此槍使得舉重若輕,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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