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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寧覺非對戰的那人臉色一變,忽然向小路一旁通往雪城的方向竄去。
寧覺非正要追擊,空中隱隱傳來“嗖嗖”聲,有一支黑色的長箭穿過風雪,筆直地向他飛來,後面還緊跟著第二支、第三支,迅猛地劃破長空,全部射向他一個人。
寧覺非揮刀猛劈,將幾支長箭全部擋開,就這一緩之間,那人的身影便被風雪淹沒,隱隱約約看不真切了。
寧覺非拔腿便追,一邊在雪地裡飛奔一邊側耳傾聽。他沒有聽到馬蹄聲或大批人前行的腳步聲,之看見前面那人狂奔的身影時隱時現。
雲揚見他追了過去,連忙緊緊跟上,並揮手讓弓弩手跟著自己前進。
異常有力的長箭繼續破空射來,寧覺非的腳步不斷被箭矢阻滯,漸漸離那人越來越遠。衡量一下情勢,他之得停下來,俯身將地上的箭全都拾起,返身奔回。
那個箭手便停止了射箭,似乎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雲揚已不知好弓弩手所站的方位,將狹窄的僅供一人透過的山口完全封鎖。這裡原本安有活動路障,以圓木製成,相當沉重,可有效阻攔敵人的衝擊,現在多半是被那些人推進了深谷,使這裡無所遮攔。
寧覺非打算先用弓弩手守住這裡,如果果然有敵人的援軍到來,也能有效地阻截對方,然後立刻派人下山,再調些人馬上來,應該就問題不大了。畢竟這裡只有一條路可以通行,最狹窄的地方僅能容一人一騎,易守難攻,對方即便來了再多人也沒用。
哨卡里的戰鬥已接近尾聲,雲揚卻不肯讓寧覺非靠近。裡面的人都很頑強,個個是亡命之徒,萬一來個玉石俱焚什麼的,傷及寧覺非,他就萬死莫贖了。
寧覺非也不強求,只對他說:“留幾個活口,別都殺了。”便佔到山壁旁,仔細檢視手中的長箭。
這些箭射來的力度和方式他都非常熟悉,至今記憶猶新,他敢肯定,那射箭的人便是那個在烏拉珠穆城主府中夜襲的神箭手。此人的身份神秘莫測,一直查不出端倪,沒想到來了這裡,而且聽命於那個碧眼之人,僅憑一人之力,便掩護他從寧覺非手裡逃脫,卻是非同凡響。
寧覺非思忖著,抬頭看向箭矢飛來的方向。
大團大團的雪花之間,層巒疊嶂,銀裝素裹,猶如冰河時代,不見人煙,寒冷的風如刀子一般,颳得人摟在外面的手和臉一陣陣刺疼。在那樣的雪峰上,人類是很難生存的,寧覺非對那個埋伏在雪山之上,時刻準備保護另一個人的箭手相當欽佩,同時也對那個如惡狼一般兇狠的碧眼黑衣人有了幾分好奇,很想與他好好地再交一次手。
不久,雲揚過來稟報:“元帥,裡面的人都料理了,活著的只有六個人,都是重傷。雖然他們是我們的敵人,不過個個都是硬漢子,沒有孬種,叫人好生相敬。”
“是啊。”寧覺非點了點頭。“無論死活,都送下山去,死者厚葬,傷者替他們診治。另外,把他們的馬都帶下去。”
“是。”雲揚轉身便去安排。
寧覺非緩步走近哨卡,詢問己方的傷亡情況,囑咐傷者下山去好好修養,為犧牲的戰事整理好因戰鬥而變得有些凌亂的一副,再肅立默哀。屋裡變得很安靜,鷹軍的將士們都跟隨他打過很多次仗,深知他對傷者的關切和對死者的尊重,所有沒受傷或僅受輕傷的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默然肅立,與他一起向犧牲的戰友表達哀思。
過了一會兒,寧覺非才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各自去做自己的事,然後去察看現場以及那些人攜帶的物品。
兩個多時辰後,鷹軍的兩個百人隊上來,分別守住山口與哨卡,寧覺非和雲揚這才帶著虎頭與玉帶兩個小隊撤下山去。
這時,雲汀率領的鷹軍大隊人馬已經與自東而來的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