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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翰有些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過了半晌,他鼓起勇氣說:“外公,以後誰送人來我都不要就是了,不過,那個……小樓,我想留下他。“
“不行。”遊玄之一聽就炸了,差點拍案而起。
淳于翰嚇得一縮頭,盯著他,半天沒敢吭聲。
遊玄之立刻察覺到自己的態度過分了,要是傳出去,立刻便會被人借題發揮,說他對皇子不敬,目無綱常。想到此,他馬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聲音也放柔和了:“景王爺,那個殷小樓不過是個戲子,竟然敢去勾引武王爺的愛妾,實在是色膽包天。現在做了男娼,又甘之如飴。傳說他以前的性子剛烈得很,現在卻如此溫順,其情其狀,非常可疑。別人倒也罷了,你可不能再碰他了,萬一惹到什麼麻煩,又或者染上什麼髒病,那皇家的臉面,你父皇母妃的體面,可全都丟光了。”
淳于翰微微低著頭,卻似很是不捨。
遊玄之溫和地說:“我已派人將殷小樓送回了樓裡,你以後就不要再去找他了。若再有人將他送來給你,你也堅決不能要。否則,我就殺了他。”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聲音很低,卻非常狠。
淳于翰一聽,立刻抬頭道:“好好好,外公,我再也不去找他,也不要他了,可你……別殺他。”
遊玄之看到他這種反應,心裡更是氣憤,登時想一刀將那個禍害給宰了。
淳于翰十分認真地看著他:“外公,你可得答應我,不會殺他。”
遊玄之深深地吸了口氣,才沉聲道:“好,我答應你,不殺他。”
淳于翰這才放下了心,望向門外,心裡想的卻是剛剛才抱過的那個人。
寧覺非被馬車送回了翠雲樓。他穿著碧綠色繡著百鳥朝鳳圖案的長衫,拖著軟弱不堪的身子,臉上卻滿是冷漠。下了馬車,他自己走進了門,身後跟著幾個士兵,還有武王府的兩個侍衛。
樓中很靜,大部分小官仍在歇息,只有僕婦們正在灑掃清潔,見到他進來,後面還跟了官兵,倒像是押送,都驚訝地看向他。
他卻是面無表情,漠然地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那為首之人忽然忍耐不住,伸手狠狠抓住了他的頭髮,就往自己的懷裡帶。
寧覺非被拉得偏過了頭,卻只是冷冷地盯著他,仍是一個字也不說。
那人看著那雙清澈而漂亮的眼睛,忽然心裡莫明其妙地一熱,手中一緊,想也不想,抬腳便踹了過去。
寧覺非的身子仍然操作不便,只能順著來勢微微一偏,避過了鋒芒,只被掃了一下。
那人鬆了手中的烏髮,朝地上啐了一口,便帶著幾個兵蹬蹬蹬地走了。
寧覺非到窗邊,推開了窗戶,看向窗外的流花湖,那一池碧波在微風中輕輕盪漾著漣漪,顯得十分溫柔。
他用雙手撐住了窗欞,然後雙臂發力,腳尖離開了地面。撐了片刻,力氣便已消失,他只得放棄,疲憊不堪地挪過去幾步,倒在了床上。
還是不行,體力太差了。
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直髮著呆,腦子裡盤算著逃脫之計。
正在這時,有人大步走上樓來,沉重的腳步聲讓人一聽便感到氣勢洶洶。
江從鸞陪著小心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遊大人,小樓剛回來,是不是先讓他歇歇?”
“滾開。”一聲怒喝傳來,接著寧覺非的房門便猛地被踢開。
站在門口的正是兵部尚書遊玄之。
他陰沉著臉,看著正從床上坐起來的那個少年,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看也不看,便反手拍到江從鸞身上,隨後猛地關上了門。
片刻之後,門外傳來一聲嘆息,接著便安靜下來。
遊玄之大步衝到床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