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第3/4 頁)
能大部分人都是不懂的,但是無所謂,倘若那寥寥幾個人能夠看明白他藏在其中的思緒,聽到了他的吶喊。
……那他就會覺得他畫這幅畫是值得的。
背景已經畫好很久了,但是卻一直都沒有想好要在畫面中加什麼。
直到他上個月從冰島回來之後,才終於肯在畫面中落筆。
他坐在加高的凳子上,心無旁騖地畫著。
清晨的冷風吹過他的被顏料弄髒的白色襯衫,像是在他的身後生出兩隻彩色斑斕的翅膀。
帶著他到任何他想到的地方去。
樓諫一畫起畫來,就又忘記了時間。
等到他終於心滿意足地放下筆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覺得眼球幹得要命,上下兩張眼皮生澀地合在一起。
從椅子上跳下來啊,身子竟然有些站不穩,一時之間晃了晃,卻被人剛好扶住。
“吃午飯了嗎?”那人用法語問他。
“啊,沒有。”
樓諫打了個哈欠,準備先去睡會覺,轉身看見人的時候卻說不出話來了。
俊美的長髮青年仰頭,看著他那幅那還沒有乾透的畫。
原本深邃幽藍的海水之中,猛然氤氳開一團濃烈的紅。
強烈的冷暖色調對撞在一起,第一時間就狠狠抓住人的眼球。
畫家幾乎是嫻熟地,本能般地用自己的畫筆玩弄著這些線條,只是寥寥幾筆,就能看出那紅色飄逸的散開了。
在畫像最中央的位置,一團龐大深沉陰影在海水之中緩緩沉沒下去。隨著
() 它的沉沒,更深的,接近黑色的紅色從它的身上緩緩蔓延開來。
原來那些紅色,是它身上的血。
“好美……”
殷刃看得目眩神移。
就像是他曾經在靈都的那間畫室裡,第一眼看見他哥的作品時起。
他就知道。
——他哥的確是個天才。
一路走來的所有人,不管是對他詆譭還是讚揚,至少全都沒辦法否定這一點。
“這幅畫,叫什麼名字?”
他的手緊了緊。
“《沉鯨》”
樓諫笑了笑,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被謀殺的,巨大的鯨。
腐爛的骨頭沉沒在萬萬米的,沒有光的海底。
那些一個個的無法言說的夢境,和只有藉著做夢才能說出來的荒唐詭異的故事。
殷刃很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將手裡的保溫盒給他遞過去。
“特地給你做的。”
他溫聲說,一絲長髮落在額前,微微地對著他笑。
“知道你一個人畫畫很辛苦。”
……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保溫盒裡面的飯菜味道實在是太香了。
甚至就連他們工作室裡面的其他人,都因為那香味頻頻往這邊看。
樓諫是真的沒有辦法拒絕這樣子的誘惑。
畢竟……
如果不吃這個的話,他現在就要忍著睏意,去外面步行二十分鐘的披薩店裡面吃薯條了。
可見人身體的本能需求,有的時候的確比意志更強大。
他推開幾本書,弄出一塊乾淨的地方來,坐到了桌前,開啟飯盒,悶不作聲地吃著。
幾年的時間沒見,殷刃的廚藝簡直就是突飛猛進。
反正肯定是比現在的樓諫要好多了。
就像是畫畫一樣,樓諫也知道自己有一點做飯的天賦,不管是火候還是鹹淡,手感隨便做一下都好得不行。
看起來殷刃也完美地繼承了這一點天賦,並且出於某種目的,還比他更加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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