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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捨

洛新古安靜地聽完林語的話, 伸手把會標給林語在胸前別好。

&ldo;我沒事，現在你放心了？&rdo;他問。

林語點頭應諾：&ldo;所以我要回去了。&rdo;

洛新古唇角微微下壓：&ldo;我現在這樣子恐怕沒辦法開車，不然還能送送你。&rdo;

林語聞言皺皺眉，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兒手帕塞到洛新古手裡。

&ldo;嗯……你先擦擦。&rdo;林語說, &ldo;我平時不常備這種東西的, 只聽別人說這是穿正裝的標配, 才帶了一塊。現在正好拿給你用。&rdo;

&ldo;後面什麼打算, 不參會了，要回慕尼黑麼？&rdo;洛新古問完立刻覺得自己失言, 話頭略收，&ldo;抱歉，我不是故意打聽你的行程。習慣一時改不過來。&rdo;

林語抬眸看著洛新古。

他真沒想到有一天洛新古能跟他這麼講話‐‐謹言慎行, 小心翼翼，彷彿多說一句都是錯。

他還沒怎麼下定義, 洛新古就先用一層層枷鎖困住了自己。

林語沉默片刻, 說：&ldo;洛哥, 雖然我覺得咱們維持現狀比較好，但你也沒必要總是對我心懷愧意。說得難聽一點，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是我自己有心理障礙, 所以才逼得你也這樣難受。起碼現在的洛新古，沒有半點對不起我的地方。&rdo;

洛新古捏著掌心那塊手帕, 說：&ldo;阿語, 你是個做事很決絕的人，這一點我不如你。但你不要把我&l;愧疚&r;的權力也收走吧？&rdo;

林語一怔。

&ldo;你今天過來找我，我很感動，但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起沒必要的心思。還是那句話，阿語，從今以後只有你傷我的份。你不原諒，我就永遠離你遠遠的。&rdo;洛新古說。

林語蹙起眉頭看著洛新古。

這話聽得他心裡又是一陣翻騰。

他醞釀片刻，道：&ldo;洛哥，上次你走的時候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在……後悔什麼？&rdo;

……

霧氣沉沉的倫敦，開始下雪。

起初只是點點絨花，很快雪花就大片撒下如鵝毛紛揚。

兩個多小時後，林語回到了論壇現場。

所有的鮮花和紅毯都已經收起，記者們舉著相機從場內離開，無人再來注意這位姍姍來遲的參會者。

倒是一直等著看直播的同伴們給林語發來了一堆訊息。

蘇夢：「阿語，為什麼你沒去參加？」

蘇夢：「你的材料在會議上展示了，可你人在哪？」

方晴：「林老師，你沒出什麼事吧？我好擔心啊。」

最後一條訊息是江淮左發過來的。

江淮左：「看到訊息給我回個電話。」

林語在會場外面找了個安靜地方坐下，現在海都那邊應該是晚上十二點。

林語給江淮左發了條訊息：「老師，您睡了麼？」

訊息剛發出去，他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螢幕上寫著&ldo;江淮左&rdo;三個大字。

林語接起來：&ldo;老師。&rdo;

&ldo;阿語，你在倫敦嗎？&rdo;江淮左的聲音和緩，聽起來沒有生氣。

林語稍微放心一些：&ldo;在的。&rdo;

&ldo;今天是不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