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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影融進琥珀色的眼睛,被噙著的淚水浸得氤氳不清,他才好藉機肆無忌憚,「你一天天的嚇唬我幹什麼?你真是,你怎麼越長大越小氣呢?怎麼,怎麼還跟喝醉了的人計較啊?」
「……」
這麼理直氣壯地耍無賴的樣子也是難得一見。任明堯哭笑不得,反問他,「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當然知道。」他繼續嘆氣,嘆得一聲聲咳嗽起來,五臟六腑烈烈地燒著,眼淚被震得撲簌簌往下掉。表情卻笑著,一遍遍地重複,「但是我喝多了呀……都是,當然是亂說的,因為,因為我喝多了。」
這是再好不過的理由。似乎一切荒唐的,毫無邏輯的,喪失意義的行為,都能用這四個字來解釋。所有平日裡難以奢望的,見不得人的請求,此時也都能說得出口。
他孩子氣地伸出手,「再抱抱我吧。班長,我喝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遼
嚶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沒有約會的人默默在家裡碼字
給大家加個更助助興吧
大家晚安
ua!
第15章 你是來救我的。
張開的雙手停頓在半空中,他笑著敞開自己,等待一個擁抱。
即使是索要,也不會更主動。像留著一半的餘地,隨時都能往後收,再故作輕易地說剛才那句只是開玩笑而已。
他們之間還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情景,任明堯看著他,卻好像能在腦海中模擬出接下來的發展,因為過於熟悉——或只是對曾經的程識過於熟悉。他不喜歡讓人為難,只要再被冷落多一秒,就會「識趣」地縮回手。
因為沒有得到,所以假裝自己並不想要。
「抱緊。」任明堯冷著臉命令。
「喔——」
身體騰空的瞬間,他小小地歡呼了一聲,彷彿經歷了一場從洗手間到臥室的短途航行。
任明堯不會抱人,完全從抱程曉君的動作裡習得經驗用在他身上,姿勢生硬。
他卻已經很滿足,一聲聲地笑,還很有禮貌地說謝謝你啊班長辛苦了,謝謝你。
「你也就會說這種話了。」
臥室裡還沒有開燈,客廳的燈光從走廊迂迴散射進來,只照到門口,勉強能看清床的位置和輪廓。任明堯腳步很慢,放手還早了些。
他離床還有四五厘米的距離就被撂下了,身體落在床墊上被彈起來的感覺並不好,震得內臟移位,又難受地皺起眉頭。
任明堯開啟床頭檯燈,儘可能地把一切安頓得舒適——實際上也並不知道能安頓些什麼,他自己喝醉時就跟外面宋子揚的待遇差不多,只要有個地方能躺,倒頭就睡了。
這晚他做得最耐心的事,是拿涼毛巾給程識擦臉降溫,擦了兩三遍。程識喝酒上臉很快,整個臉色就是小說裡寫的艷若桃李,血色過盛。他擦得膽戰心驚,生怕把那層單薄脆弱的面板擦傷了,毛細血管破裂血濺當場。
程識卻閉著眼一直用臉頰蹭他的手,不知是貪涼還是喜歡被撫摸,他放輕動作,恍然不覺擦了一遍又一遍。臉頰的滾燙夥同手心的溫度,最後硬是把毛巾給捂熱了。
任明堯把檯燈的亮度擰到最低,擰著毛巾靠坐在床邊地毯上,長嘆了口氣。
「想吐的時候叫我。」
床上傳來窸窸窣窣的摩擦聲。他沒回頭,聽著程識翻了身,背對著,聲音遙遠得像從另一個時空裡穿越過來。
「班長。」他用肯定的語氣說,「你是不是怪我。」
任明堯沒回頭,垂著眼,看毛巾在手心裡變化形狀。
「是。」任明堯說。
什麼班長,他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