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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乘雲從苑留青的辦公室帶走陳其初有些匆忙，沒有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他點點頭，拿出自己的手機給陳其初：&ldo;方才祝叔叔已經來過一次電話，說剩餘的事情他會去處理。&rdo;

陳其初用厲乘雲的電話給祝蘭章打了過去。

祝蘭章電話接得很快，一接起來，祝蘭章便問道：&ldo;其初，現在還好麼？&rdo;

祝蘭章那邊顯然是在應酬，電話那頭還能聽見工廠負責人叫&ldo;祝總&rdo;的聲音，陳其初十分歉疚地說：&ldo;抱歉，舅舅，又要辛苦你了。&rdo;

對於今天的這一場意外，陳其初和祝蘭章做了簡單的交流，闡明瞭自己一切還有印象的細節，包括那個顯然很有問題的助理。

祝蘭章到工廠的時候，那個助理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心知這個助理恐怕是和宣奕有什麼關係，但是歸根結底只是猜測，並沒有實證，因此祝蘭章將對宣奕的懷疑按下不表。他只簡短地將自己趕到工廠那邊之後的事情說了說。

去到工廠之前，祝蘭章聯絡了明芝許多次，最後總算是聯絡上了，便先讓明芝告知其他人陳其初因為身體突然不適離開了，讓她先和其他人周旋一下，而祝蘭章趕到之後，便代替了陳其初去和工廠方面周旋應酬。

說完今天的意外之後，他們還商量一些後續的事情‐‐按照以往的慣例，陳其初接下來還必須休息兩到三天，完全平息了資訊素水平之後才能出現在人前，緊跟在之後的一些工作需要重新安排。

陳其初和祝蘭章通話的時候，厲乘雲很安靜地站在一旁抽完了一支煙，煙抽完的時候，陳其初和祝蘭章的電話也已經打完。

陳其初打完電話將手機還給厲乘雲，交接的時候他們指尖相觸，陳其初說道：&ldo;乘雲……今天謝謝你。&rdo;

厲乘雲於夜色裡靜靜望著陳其初，昏暗的光線之中，陳其初看不見他的神情，他聽見厲乘雲的聲音散在冷風之中：&ldo;其初，是我做錯什麼了嗎？&rdo;

陳其初一時沒有明瞭他的意思。

厲乘雲接著說：&ldo;今天為什麼沒有給我打電話？&rdo;

&ldo;不，不是……&rdo;陳其初訥訥道，&ldo;你沒有錯，我只是……&rdo;方才那些陳其初儘量去逃避的纏綿的記憶裡，厲乘雲問了同樣的問題，可是清醒的時刻，陳其初連一句&ldo;麻煩你太多了&rdo;的答案也說不出來。

厲乘雲有什麼錯呢？他唯一的錯處，大概是有陳其初這麼一個朋友。

厲乘雲並沒有等待陳其初的回答：&ldo;我知道祝叔叔是你的舅舅，他不受資訊素影響，你打給他也是合理的。但是，你也知道，現在新型的抑制劑還在研究中，只有我才能給你注射抑制劑，而且我必須要得到第一手的相關資料，才能推進後面的實驗。其初，那樣真的太危險了，下一次，及時打給我，好嗎？&rdo;

他彷彿只是像一個最尋常的朋友那樣，以最理性的姿態，提出最正確的建議，陳其初沒有辦法對這樣的建議說不。他沉默片刻，只能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ldo;好。&rdo;

&ldo;我送你回去吧。&rdo;厲乘雲說。

眼下在如此僻靜的地方，厲乘雲送陳其初回去自然是最優選項，因此陳其初沒有拒絕。&ldo;不過回去本家的話太遠了，暫時先回去我的公寓吧。&rdo;

於是兩人重新上了車。

車廂裡濃烈的資訊素的氣息還未散去，縈繞在陳其初的呼吸之中，提醒著陳其初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