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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霜霜，醒了嗎？&rdo;陳池撥通了許霜降的手機，說話間，眉眼覆上了一層柔和之色。

&ldo;沒有。&rdo;許霜降閉著眼咕噥道，&ldo;天都沒亮，要說什麼事？&rdo;

陳池輕笑：&ldo;大年初一了，給你拜年，祝霜霜在新的一年裡萬事如意。&rdo;

&ldo;你也是。&rdo;許霜降冒出一句英文，簡潔明瞭，把陳池的祝福回贈了。說完，她自己大概覺得不厚道，開始笑，含糊的笑聲裡帶著濃濃的睡意。

陳池靜靜地傾聽，只覺得寧馨無比，直教人懶得起床。

半晌，他才問道：&ldo;霜霜，你給你爸媽拜年了嗎？&rdo;

許霜降還是闔著眼，懶洋洋地說道：&ldo;我打過電話了，我媽說菜做太多了，想吃蘿蔔頭解解油膩。&rdo;

陳池頓時大為憐惜，侃道：&ldo;霜霜是不是饞得流口水？&rdo;

&ldo;沒有，我媽怕我流口水，沒給我詳細說。&rdo;許霜降窩在溫暖的被中，聲音軟軟地，好似小女孩在抱怨。

陳池忍不住又笑，他的青灰軟殼蟹聽起來真可憐。

&ldo;可是我媽問我吃什麼。&rdo;許霜降想到她媽媽在電話中的話，低低地笑起來，竟不說下去了。

&ldo;怎麼了？&rdo;陳池耐心地聽了她半分鐘的笑聲，不禁問道。

&ldo;我媽說，怎麼樣也是個大節日，你們同學怎麼不聚一起熱鬧一下呢？聖誕節不也聚餐了麼？&rdo;

陳池當然知道和許霜降聖誕節聚餐的那個人只有他，他忍俊不住道：&ldo;你怎麼回答的？&rdo;

&ldo;我說，媽媽呀，聖誕節放假才能聚餐，春節人家沒有的，我和平時一樣上學，忙得要死，哪有空聚餐。&rdo;許霜降眯著眼笑。

陳池長長地嘆氣，自聖誕假期過後，他和許霜降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ldo;霜霜，你在電腦上裝個攝像頭吧。&rdo;

&ldo;不會。&rdo;許霜降想也不想道，她認真考慮一秒後，苦惱地補充道：&ldo;真不會。&rdo;

&ldo;下次我過來，我來弄。&rdo;陳池失笑道。

&ldo;裝了也沒用，電腦室裡那麼多人，你好意思用影片說話？&rdo;許霜降直白地嘟囔著。

陳池現在真是捧腹大笑，他手按在胸腹間，笑得喘不過氣來，偏偏許霜降還在嗔怪：&ldo;笑什麼？我說的是真的。&rdo;

有一個說話誠實耿直又略略不解風情的女朋友，真是一件有趣的事，陳池眉眼含笑，故意逗道：&ldo;霜霜，我只說正經話不行嗎？&rdo;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陳池笑不可抑，青灰軟殼蟹逗不起了。

過半晌，電話裡響起許霜降慢條斯理的問話，吐字十分清晰，已不似先前那樣軟糯糯睡意含糊：&ldo;陳池，你說過很多不正……&rdo;

&ldo;停停停。&rdo;陳池連忙打斷，&ldo;霜霜，不能這麼問下去。&rdo;

電話中傳來輕哼聲。

&ldo;霜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你不能這麼反問。唔，在我面前沒關係，最多我傷心一會兒，&rdo;陳池憋著笑意，使勁揉著眉心，好言好語地教道，&ldo;記住，在別人面前千萬不要這樣反問，外面壞人多，你會落到人家話套裡去。&rdo;

電話中再次傳來輕哼聲：&ldo;你就是外面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