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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愚蠢的建築格局相反的是,巨桃會大堂裡的裝潢擺設倒很符合黑道的作風,屋內煙霧騰騰,牆面上掛著幾幅看不懂字跡的鬼畫符,類似於楷書。拋開幾個塊頭猥瑣的黑幫小弟不說,那個坐在最中央赤膊著上身,胸口紋著一隻青色的老虎似乎就是他們的老大,他嚴肅地板著臉,渾身上下充滿了典型的黑幫氣息。
然而這些都並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因為一進到大堂的時候,我的注意力全被他們身後的那東西吸引了過去。
如果我的視覺沒有失控的話,我想我明白了田中先生究竟在懼怕些什麼,是的,連我都不由得有些驚呆了,在這間看似並無什麼特別之處的屋子裡,那些流氓的背後赫然站著一個煞氣十足的武士。
「小女孩被嚇呆了嗎?嘿嘿嘿……」一個光頭的男人說話的時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我,然後其他人也跟著粗魯地鬨笑了起來。
我一點都沒有在意,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那個殺氣騰騰武士身上,他看起來很消瘦,眼神像獵豹一樣的銳利,顴骨凹陷的臉上留著修剪整齊的小鬍子,嘴唇薄而犀利。
從他穿著的盔甲來看這個人的身份地位應該相當高貴,很可能是戰國時代什麼地區的大名。
我很好奇為什麼殺念這麼重的亡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照理說一般戰死的武士若是怨念遲遲無法散去的話,它們的靈魂都會被束縛在戰死的地方,或者停留在生前使用過的愛物上,比如盔甲,或者自己的武器……對,武器。
我後知後覺地才注意到牆上掛著的那把破破爛爛的劍,同樣散發著和田中君身上一樣的黑煙,充滿了不祥之氣,多半是這個武士生前使用過的武器。
我對它沒有至今沒有動手而感到有些意外,我以為他定會附身道哪個人的身上,然後利用他的身體大肆破壞一番……事實上他看起來似乎也很想這麼做。
「好了小女孩,別緊張。」坐在最中央看起來像是老大的那個男人撐起了身子,他狠狠地抽了口雪茄,吐出一團團嗆人的煙霧,然後眯起綠豆般的眼睛對著我勾了勾手指。
「把錢拿出來吧,你是青木次郎的女兒對麼?他可真是個沒用的東西……不過幹得不錯,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還是搞到錢了。」
那個疑似老大的男人粗聲粗氣地哼了一聲,然後他的部下們立刻吃吃笑了起來,幾個人幸災樂禍地唱起了調子奇怪不知所謂的歌。
我一聲不吭地把書包遞了過去,依舊無法把自己的注意力從那個武士的身上轉移開來。
它在用那充滿殺氣的眼睛盯著我……我該繼續裝傻嗎?
我發覺自己似乎無法裝作看不到它,顯然武士發覺了我和這裡其他的蠢貨們的不同,它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了過來,板著一張嚴厲地臉上下打量著我。
我皺了皺眉,深知自己無法在此進行除靈儀式,如果我敢有任何輕舉妄動的話,那幾個虎視眈眈盯著我的流氓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立刻將我拿下。
……不要緊,阿翠,看那些蠢貨們到現在都沒出什麼事,說明武士無法直接攻擊他們,只要故意忽略掉它的存在就好了,現在沒必要節外生枝。
「汝是陰陽師?」武士的靈走到了我旁邊,嚴肅地看著我半天,突然低沉地開口質問道。
……他高估我了,至少現在我還不是。
儘管如此我還是感到有些洋洋得意,但我告誡著自己不能有任何動靜,於是故意忽略了武士的問話,對著正在檢查錢數的一群人冷靜地說:「都在這裡了,請把父親的借條給我,我該回去了。」
「急什麼呢,小姑娘。」開門放我進來的那個胖子懶洋洋地說道,他們一張一張清點完了錢後把錢裝回了書包,那個老大一揮手,然後放我進門的胖子就得意洋洋地擱著我的書包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