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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止懶慢側身,在她身邊輕輕的解釋一句:“察言觀色辨局思人。”簡單的說明他為什麼會看出劉昶的身份。
謀斷的高手,可以觀一葉落而知天下秋。
蕭別拿過布巾後,卻是先把琴盒上的水漬擦拭淨,然後才輪到他自己,他全身業已幾乎被澆得溼透,頭髮有幾縷從髮簪下脫出來,緊緊的貼在俊美的臉頰上,坐在車內,他顯得有些拘謹,神情也越發的緊繃起來。
楚玉望著他,微微一笑道:“正好我也要出城,便順道送你們一程。”
蕭別欲言又止,然而就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一股沉凝而肅殺的氣氛,伴隨著如瀑落下的雨水,絲絲冰涼的水汽,侵入馬車內。
楚玉靜靜的問:“越捷飛,怎麼了。”
車外傳來越捷飛壓低的聲音:“公主,過不去了。前方是,前方是……”
楚玉傾身掀開車簾,透過茫茫的雨幕,她看前前方森然的銀光,刀槍劍戟,鋒芒撲面而來,而為首的人坐在馬上,更顯身材高大,他和其他士兵一樣穿戴雨具,可是縱然臉容被遮擋了一半,這種氣勢依舊是無人可模仿的。
前方是——南宋戰神沈慶之。
楚玉微微一笑,只露出小半張臉,也不下車,便在車內慢慢的道:“沈將軍,你攔住我的去路,可是有什麼事麼?”
沈慶之冷笑一聲:“公主在戒嚴的深夜外出,可是有什麼事麼?”
楚玉心頭一陣緊張,暗叫倒黴,之前她就和沈慶之不太對盤,沈慶之一直認為她蠱惑皇帝,看她很不順眼,今夜這個關頭卻正好撞上,就算她亮出了公主的名頭,也沒辦法順利的通關。
越捷飛冷喝一聲拔出長劍:“大膽,沈慶之,這可是長公主殿下的車駕,你是要冒犯公主麼?”他劍一出鞘,沈慶之身後計程車兵們也齊齊舉起了武器指向前方,大喝一聲:“呔!”他們的動作極為整齊統一,喝聲一剎那將雨聲完全的壓下,與刀劍的鋒芒一般,撲面而來。
轉眼間雙方已經是劍拔弩張,彷彿一言不合便要開戰,忽然楚玉感到頭上的髮簪被抽走,髮絲披散開來,緊接著,肩膀上從後方被搭上一隻手,另一隻手伸過她耳邊,將車簾子完全的拉開,一道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宛如春水一般的化開,甚至連這滂沱大雨也被化得旖旎了:“公主,怎麼還不回來?”
沈慶之這時候看清楚車內的情形,卻不由得一愣,楚玉順著聲音扭頭去看來到她身後的人,卻也是同樣一愣。
正在楚玉等人與沈慶之僵持之際,城東外四十里的東山腳下,一條人影孤伶伶的站著,遍身包著紫色衣裳,幾乎要被濃深的夜給吞沒。
風雨如晦。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二十八章 歸來見東山
,好色情!
楚玉回頭一看,首當其衝的感想竟然是這個。
方才還潔淨整齊的馬車,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車廂底的毛毯上凌亂的堆著兩件衣服,馬車內擺放的箱子桌案等物件翻倒在地,最讓楚玉吃驚的,則是現在貼在她身後的容止和躺在裡面的蕭別的模樣:容止的外衣已經脫下來了,只穿著一層單衣,他漆黑如墨的頭髮披散,從肩頭柔軟的滑落,眼角微微的上挑,眼波流轉之間便有了十分的嫵媚,微微敞開的領口向上,線條優美的頸項光潔修長,其間還有幾點可疑的紅痕,像是唇瓣的印記。
現在的容止,簡直就好像被柳色墨香附身了一般。
而蕭別也幾乎是一般模樣,他躺在車廂稍裡面一些的位置,頭髮散亂,眼神迷茫,外衣被褪去,甚至露出了一小片胸口,裸露的部分散佈著紅痕,他的相貌原是冰冷俊美,可是現在卻透著十足的誘人魅力,彷彿高嶺之花待人摘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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