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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此一別，再無相見之日。

&ldo;你走吧。&rdo;

陣中人在女子離開之後，突然低低嘆息一聲，聲音帶著無盡的疲憊與倦意，像是那人的離開也一同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氣力，如今，他只覺得累。

很累。

虞姒道：&ldo;三個月，你每日都在重複這一句，你看我聽嗎?&rdo;

&ldo;你呆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rdo;顧免低聲道，明明是個問句，偏偏最後連個疑問語氣也懶得用。

我當然知曉，沒有任何意義。

虞姒想。

可我只是無法抑制地，想陪你……直到人生中的最後一刻。

縱然……

她看向那人，無聲地笑，眼眶卻逐漸濕潤，漸漸有淚水滑落。

縱然你喜歡的那個人，不是我。

三月期至。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慢悠悠地晃進了殿內，顏夕出門，話本在手上轉了個圈，被她揣入懷中，一側身，卻瞧見宮殿旁側的屋子不知被誰開了門。

若沒記錯，那應當是離之曾居住的地方。

她挑了挑眉，緩緩走了過去，方至門口，腳步便停了下來。

帶著點淺紅的晨曦從窗外斜斜地照了進來，無意識地灑在屋內的各種陳設擺件以及那個持畫人的身上。

男子手上拿著一副丹青，長長的馬尾一半搭在肩頭，一半垂在身後，看起來頗為隨意。他眉眼垂著，嘴角翹起，染了一層淺淺的笑意，柔和的光鋪在他的白衣上，像在他周身鍍了一層金光，耀眼而驚艷。

顏夕靠在門邊，嘴角有來不及放下的愉悅，偏生嘴又忍不住，開口道：&ldo;魔界小兒擅闖我靈犀門派，所為何時?&rdo;

離之聞聲轉頭，長睫掀起，露出一雙璀璨的星眸：&ldo;來接夫人回家。&rdo;

&ldo;哪個是你夫人?莫要胡說。&rdo;縱然如此說，顏夕臉上的笑卻沒褪下去過，此時卻佯怒道，&ldo;門派的安全措施真是太差了，要提醒裴然注意。&rdo;

離之笑容擴大，將畫放下，走過來微微低下頭看她：&ldo;你便是如今要反悔也不成了，我已經昭告魔界，你顏夕，便是我的王后。&rdo;

他的眼中有星河緩緩流淌，聲音低沉彷彿帶著蠱惑的力量。

顏夕看著他笑，卻不答，眸光一偏，倒是瞥見了桌上的那幅畫。

‐‐那是她一身白衣，向他伸出手時的樣子。

明明當時她是一臉的不耐煩，到了畫上，怎得就變成溫柔的模樣了?

顏夕挑了挑眉，笑：&ldo;你這……歪曲事實?&rdo;

&ldo;沒有。&rdo;離之義正言辭地反駁，&ldo;當時你在我眼中，就是那樣。&rdo;

&ldo;嘖。&rdo;顏夕搖了搖頭，&ldo;楚尊主，我認為，你對你未來的夫人認識不清，需要再深入瞭解一段時間。&rdo;

離之貼近她，聲音愈發低沉：&ldo;……還能怎麼深入?&rdo;

&ldo;不要臉!&rdo;顏夕推開他，不痛不癢地訓斥道，轉身向外走去。&ldo;我的意思是，讓我們在途中再多瞭解一些吧。&rdo;

&ldo;途中?&rdo;

顏夕頷首，回頭看他，眼角眉梢都帶了笑意：&ldo;這山河，我一個人走累了，你陪我。&rdo;

離之看著她，眼中星河流淌，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