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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ldo;聽師父的。&rdo;

顏夕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端起水杯飲了一下。

不過幾日光景，那少年與初見時便有了很大差別，相貌也好，氣質也罷，似乎都不一樣了，這或許是環境的原因。

除去這些，她總覺得某些時候離之所表現出來的樣子與他平常並不一樣，那就像是隱藏在光明之下的陰暗面，凌厲而陌生。

因為失憶嗎?所以偶爾有不同的性格?

這些問題此時當然沒有答案。

顏夕放下杯子，對小二道：&ldo;就要你所說的那些吧，另外，&rdo;她的手指敲了敲茶壺，&ldo;再沏一壺茶。&rdo;

小二笑著點頭應道：&ldo;好咧!客官您稍等，菜馬上來!&rdo;

見小二的身影消失，離之才從窗邊移到了桌邊，一臉緊張地問道：&ldo;師父，您帶錢了嗎?&rdo;

顏夕答得自然，&ldo;沒有。師兄怕我將全部的錢用去買冰糖葫蘆，所以從不給我錢。&rdo;

離之一愣：&ldo;那……那我們……?&rdo;

顏夕臉上一片淡然，絲毫不慌，&ldo;莫慌，我帶了鑠華劍。&rdo;

腦海里突然飄過四師伯說過的關於鑠華的話，離之道：&ldo;師父，鑠華不是五師伯送您的嗎，抵押在這裡，不好吧?&rdo;

顏夕支著腦袋看大街的身形一頓，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他，&ldo;誰說我要抵押了?&rdo;

&ldo;啊?&rdo;離之眨了眨眼，&ldo;那?&rdo;

顏夕一臉理所當然，&ldo;再拆一次嘍。&rdo;

離之不眨眼了，他石化了。

顏夕轉過頭去，勾起嘴角笑了起來，似乎低聲說了一句&ldo;傻瓜&rdo;。

窗外柔和的冬日暖陽照在她身上，將平日裡的那些清冷削弱了不少，如今看起來更加平和了些，清秀的側臉上一抹淺淡的笑意，像畫一樣。

縱然猜到了那人只是在開玩笑，可此時此刻，離之突然覺得，就算那人真的想要這麼做，他也完全生不出阻止的心思。

突然想到方才她的決定，離之思量片刻，問道：&ldo;師父……為何不去三樓?&rdo;

顏夕支著腦袋看向他，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ldo;十二年前，我生活的村子中，半數人染上了瘟疫，朝廷對我們採取的唯一措施，是放火燒村。我費盡全力跑到村口，看見的是那些人兵器相向的樣子，不過也是巧，老頭子正好路過，就將我救下來了。&rdo;

她面色如常，聲音平淡，彷彿說的是別人的故事。

顏夕坐直身子，將杯中續上水，冷淡得道：&ldo;在我眼中，三樓的那些皇親國戚與仙界的各種天王星君是一樣的，衣冠禽獸罷了。&rdo;

離之抿了抿唇，看著對面神色平淡的女子，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時，雅間的敲門聲一響，二人同時朝門外看去。

只見幾人端著花式各樣的菜品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富態中年男人，這男人穿著裝扮非富即貴，圓圓的臉上還掛著兩搓細長八字鬍子，打著卷，看起來有些可笑。

那中年男人走到二人桌前作了一揖，道：&ldo;上仙，離公子。&rdo;

離之看了顏夕一眼，見那人沒什麼表示，也就沒起身，笑著點了頭，算是打過招呼。

顏夕見這人一身銅臭氣，猜到是個商人，還是個富商，但她從未與這類人有過什麼牽連，那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