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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卿柔頓了頓,嘆息道:「清兒,你怎的又忘了,這金釵是舊禮,等會秦望會為你插上金釵,便是同意了娶你,隨後才會下聘。」
「下聘後,你便真的要離開母親了。」趙卿柔語帶惆悵。
葉猶清聞言皺眉,心道這古時的禮節當真是不公平,女方的意見便無足輕重。
她抬眼環視了一圈,一眼便看見了角落中站著的辭柯,她在一屋子的鶯鶯燕燕中仍然出挑,站在秦望身後,眼睫低垂,看不見神色。
屋中人的眼神或多或少帶了鄙夷和好奇,畢竟葉猶清不顧廉恥,痴纏秦望的名聲人盡皆知。
她正在端詳辭柯,頭頂卻忽然籠上陰影,一枚蟠螭紋玉璧擋住了她的視線,隨後,桌上的玉紋盒子被開啟,大手將金釵捏出。
「清清,從此你便是我的,絕不枉你一片心意。」男子帶了醉意的聲音響起。
抬眼,秦望掩飾不住得意,正捏著簪子往葉猶清發中插去。
第4章 成功退婚
千鈞一髮之刻,只聽咣當一聲響,桌上擺著果子的高腳盤子應聲而落,眾人眼睜睜看著那位痴戀秦小將軍的女子一把奪過金釵,將之掰成了麻花。
……
秦望最是驚詫,本就因醉酒而泛紅的臉,如今更是如煮熟的豬蹄子一般。
「清清,你!」
「葉猶清!」呵斥聲傳來,梁國公重重放下手中酒杯,濃黑劍眉下的雙目摻了怒火,「身為嫡女姍姍來遲不說,如今還耍性子,大喜之日怎可如此放肆!」
梁國公開口後,眾人連忙噤聲,不敢多言,趙卿柔生怕葉猶清受罰,忙起身要開口,卻在梁國公的瞪視下失了聲音。
葉猶清看著趙卿柔懼怕的模樣,心中忽然不是滋味了起來。
倒是遠些的座位上站起一身著金絲錦繡羅裙的婦人,雖是徐娘半老,卻依舊身姿綽約,唇紅膚嫩,她幾步走到梁國公身前,手攥成拳替梁國公錘肩,軟聲道:「葉郎,猶清平日乖巧,許是如今有了良人,這才耍耍性子,你莫要放在心上。」
葉猶清聞言,黛眉微挑,想必這位便是那被盛寵的妾室,肖燕了。
聽著像是替她說話,實際卻是句句挑撥怒火。
果不其然,梁國公聽了更是眉頭緊皺,正欲訓斥,卻見葉猶清把玩著手中變了形的金釵,淡淡開口道:「爹爹息怒,女兒並非在耍性子,只是大喜之日,看不得不吉利的東西罷了。」
「什麼?」梁國公幾乎脫口而出的斥責被她一句話堵了回去,停頓了一瞬,才繼續道。
「定聘的金釵大多刻些花鳥蝶,以示祝福,而這枚金釵刻的東西翅薄尾長,卻是蜉蝣。」葉猶清伸手握住趙卿柔的手,輕輕拉她坐下,「蜉蝣者,朝生而暮死,這種不吉利的東西,怎可戴在頭上?」
梁國公眉頭愈發打結,他揮了揮手,便有個婢女上前接過葉猶清手中的金釵,遞到他手裡,細細端詳。
「荒唐!」梁國公忽然將金釵扔於地上,厲聲道,「金釵是何人準備的!」
與此同時,方才還一臉得意的肖燕渾身一顫,連忙跪倒在地,驚慌失措:「是妾身,妾身不知蜉蝣寓意,只聽說蜉蝣之羽,衣裳楚楚,想著討個彩頭……」
「愚蠢!」梁國公大手拍在腿上,喘了幾口粗氣,才平靜了些。
「將這東西拿下去,金釵本是舊禮,不遵也罷,秦小將軍,我們再飲幾杯,等會兒直接下聘便是。」梁國公揮揮手召回秦望,重又拿回酒杯,示意一旁的婢女滿上。
秦望這才將視線從葉猶清身上移開,重又擠出笑容。
見鬧劇收尾,屋中才又漸漸響起交談聲,方才驚停了的歌妓也重新張口,琵琶樂潺潺流瀉。
肖燕仇視的視線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