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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嗅到血腥味了。「我去尋藥,等我。」敖夜扶著佘宴白坐下,又把阿寧挪到他爹身旁。
佘宴白撩起眼皮,紅舌舔去貝齒上殘留的血跡,「治我的藥可不好找。」
敖夜挺直了腰背,沉聲道,「總得試試看。」
說罷,他轉身朝南境將士所來的方向奔去。南境的懷遠將軍,曾是他外祖父的部下。臨行前,他母后曾叮囑過,若遇難事,可暫信懷遠將軍手下的兵士。
佘宴白眼睜睜看著自個的「藥」跑遠,差點咬碎一口銀牙,低罵道,「混帳!」
「哥哥,你說我會不會死。」阿寧仰躺著,握住爹爹的手,望著晴空喃喃道,「仙人和我想的不一樣……」
佘宴白回眸,瞧著臉色蒼白的小少年,面無表情道,「什麼仙人,不過是些能使用靈力、自以為是的爛人罷了。記住了,你求仙人,遠不如求自己有用。」
「嗯。」阿寧虛弱道,「哥哥,我和爹爹死了後,你們能把我們埋了嗎?我可以告訴你我爹爹藏著的東西在哪,我爹藏得那麼嚴實,一定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
「小孩子,說什麼死不死的。」佘宴白撐起身體,坐到阿寧身旁,趁他不注意往他嘴裡塞了一枚丹藥。
阿寧下意識地嚥下,須臾之後,便覺得腹中一熱,眼皮越來越沉重,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佘宴白想了想,既然難得發善心,索性好人做到底,於是又往阿寧他爹嘴裡塞了一枚丹藥。
日光灼灼,佘宴白臉上的泥已然乾透,像帶了一張龜裂的面具,又悶又難受。
他用手抓了抓,泥塊便輕易脫落。
佘宴白不再忍耐,連忙弄掉臉上的泥塊,又取出素帕仔細擦拭臉上的餘垢。
臉剛擦乾淨,佘宴白便聽到身後一陣喧鬧。
「仙人呢?不是說有仙人來了嗎?在哪呢?」一油頭粉面的錦衣公子哥在一群官差的簇擁下過來。
此人是興州知州家的獨子柳宏遠,自幼受盡寵愛,是遠近聞名的小霸王,喜怒無常,偏愛美人。
環顧左右沒瞅見仙人,柳宏遠一巴掌拍在隨從臉上,「你莫不是騙本公子?」
隨從捂著臉,委屈道,「仙人真來了,不信公子問問周圍的百姓。」
柳宏遠抬腳踢了踢一旁瘦弱的災民,問道,「真來了仙人?」
那災民跪在地上,惶恐道,「來了。」
「那人呢?」柳宏遠怒道,「可是爾等賤民惹仙人生厭,仙人才會離開?」
眼瞅著柳宏遠抽出隨從手裡的棍子,就要打人,瘦弱災民嚇得跪趴在地,抖著手指向阿寧與佘宴白,「是他、他們惹怒了仙人,不、不信公子問問別人。」
柳宏遠目光所及的災民怕捱打,紛紛點頭,伸手指向佘宴白。
「就是你害得本公子失去與仙人相見的機會?」柳宏遠橫眉豎眼,走近佘宴白,手中長棍高高揚起。
即將落下時,佘宴白回眸一笑,抬手撩起耳畔的碎發,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是我又如何?」
人修都不把凡人放在眼裡,他一個蛇妖,又豈會怕一個徒有皮囊的草包。
不,這人連皮囊都不好看,活像個塗滿了油的肥肉,膩上加膩。
佘宴白嫌棄地移開眼,怕再看下去瞎了眼。
柳宏遠被美人一笑迷了眼,手一鬆,棍子掉下砸了自己的腳,不由得彎腰痛呼一聲,「哎呦,我的腳,該死的棍子!」
「嗤,廢物。」佘宴白這會沒有敖夜在旁提供氣息療傷,身體正難受得緊,嘴上便毫不留情。
「我待會就教美人你知道我是不是廢物了。」柳宏遠直起腰,一腳踢開礙事的棍子,又走近了兩步,笑眯眯道。
他黏膩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