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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安娜貝爾:「看——咕嗚——布朗寧——」
「看,看,在看,哎你別亂動。」
他不得不一邊環著她的膝彎,一邊去固定她的腰。
……最終呈現的姿勢有些微妙,但洛森很堅定地告訴自己,這不是公主抱。
沒錯。
布朗寧同學很清楚這並不是公主抱,他太清楚太習慣了——
說到底「公主抱」這個詞也只是人類發明的吧,呵,和他無關。
懷裡一個勁往下軟往下沉的傢伙讓他只能採用這個又能固定膝蓋,又能固定腰部的搬運法,每次遭遇這個狀態的安娜貝爾,他就好比在抱一灘水母走路。
……還是蠢到連電人都沒意識的超無害水母。
洛森每次都覺得自己應該把這個抱法改名叫「水母搬運法」,或者「兔子搬運法」也不錯,上學期期末考試他還想了一個「塑糖法」,這些名字肯定比「公主抱」更具侮辱意味,人類啊,嘖。
當然,在路上偶爾遭遇同學的視線時,他還是默默把這灘水母的腦袋往裡挪了挪,讓她枕好,以免往外癱時造成了「布朗寧在公主抱有狗毛的水母走路」的奇怪謠言,損害他的名聲。
於是路過同學在他調整女孩腦袋位置時臉紅離開了。
搬運水母的精靈則繼續面無表情地往前走。
他一路大大方方坦坦蕩蕩走進了女生宿舍(反正布朗寧的名聲中『頻繁出入女生宿舍』這點已經無法洗刷),繞開了斯威特家的防護魔法,爬上一邊的水杉樹,又透過水杉樹爬上安娜貝爾的小陽臺,撬開她的陽臺窗戶。
終於抵達了水母的窩,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頗為嫌棄地把人往床上一放,然後頗為嫌棄地替人脫鞋脫襪子,最後頗為嫌棄地替人蓋被子、拍枕頭。
……不管做了多少遍,還是嫌棄啊,嘖,噁心地忍不住瞪她。
安娜貝爾好好地躺在被窩裡,遭受搬運工充滿噁心感的瞪視。
半晌,她往他這裡翻滾了一下,又舉起小拳頭。
「給……給。」
洛森把手遞過去,包住那個蠢貨拱來拱去差點敲到床柱的拳頭。
包了半天,小拳頭像動物那樣,一點點放鬆了。
一枚巧克力狀的袖釦落在他手心。
而她的手指也張開,滑進了他的手指中。
「……全是汗,真蠢啊。」
床邊的精靈閃電般抽回了自己的手,揪了揪手指,再攤開手心,去打量那枚袖釦。
於是,非常遺憾,熟睡的安娜貝爾沒能見到宿敵第一眼收到這東西的表情。
五分鐘後她才收到了回應。
「純粹的魔法製品,沒有任何防護……」
他變月季時好歹隔著包裝紙啊。
笨蛋。
洛森緩緩把袖釦放回她的枕邊,又將其小心推進她的枕下,這才騰出手,稍微甩了甩。
掌心已經被那濃鬱的、細心雕琢的魔法燙出了紅印。
「你果然打算燙死我,呵,壞心眼的蜜糖寶寶。」
壞心眼的傢伙呼吸依舊勻淨。
畢竟床邊嫌棄說話的傢伙從頭至尾說話音量都沒超過某個分貝。
洛森又站了一會兒,有點猶豫,他知道安娜貝爾這個狀態絕對不會記得任何事情,也弄明白了——
她這幾天大概是一猛子扎進圖書館練習變形魔法,完全遺忘了之前的意外吧。
他知道這是個一旦學習就會忘我的笨蛋,也知道她沒有出現不是躲著自己生氣。
遺忘就意味著不會生氣,不會生氣就意味著這件事就此帶過,就此帶過就意味著他也應當默契將那個意外埋進心裡,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