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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瓊廿一笑吟吟的,「你輸給了我,我想要什麼籌碼我自己說了算。這是我雙銜城的規矩。」
易掌門怒目而視,但他輸了個徹底,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無理取鬧,只能冷笑一聲,道:「希望您到時不要後悔。」
瓊廿一還是一副「不聽不聽」的欠揍神情。
易郡庭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被瓊廿一換成籌碼了,剛把杯子放下,瓊廿一就拽著他的手腕將他拉到了自己旁邊的椅子上坐著。
易郡庭本能想要站起來,卻被瓊廿一隨手一拉,再次跌回了椅子上。
瓊廿一懶洋洋的:「別亂動。」
易郡庭好像早已習慣,乖乖坐好不動了。
易掌門氣得拂袖而去。
瓊廿一還沒賭過癮,看著周圍的人群,隨手將桌子上成堆的玉石一揮,清脆的撞擊聲響徹周遭,他懶洋洋道:「還有誰要和我賭嗎?」
眾人面面相覷,遊移不定。
就在這時,一旁有個清越的聲音道:「我來。」
人群分開,相重鏡慢條斯理地走上前,隨意坐在方才易掌門坐著的位置,眼神似笑非笑從面紗下瞥過去。
滿秋狹給他的面紗能隔絕旁人窺探,在場所有人竟然無一人能穿透法陣。
瓊廿一看到面前的人,不知怎麼的,方才還遊刃有餘臉上驟然有些凝重。
本能告訴他,面前的人很危險。
瓊廿一耳飾上的骰子突然發了瘋似的飛速旋轉,在相重鏡落座後,猛地停住。
是兩個一。
那眼底的六點不知何時已變成了一個點,極其像一滴淚痣。
瓊廿一一怔,似乎不可置信地抬手摸了摸眼底的一點,眼底的神色有些驚懼。
在雙銜城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回氣運這麼差。
相重鏡視線掃過他耳上和眼底的三個一點,皮笑肉不笑道:「怎麼了?搖骰啊。」
瓊廿一十分自信自己的賭術,強行用指腹在眼底抹過,眼底的點數艱難變成了三,但很快就掉回了二。
瓊廿一深吸一口氣,臉上已沒了方才欠揍的笑容,他試探著道:「您是押大還是押小?」
一聽這話,相重鏡就想將這把欠揍的劍按在地上揍。
相重鏡伸出纖細的手指在賭桌上輕輕畫了個圈,將大小全都圈了進去,笑得極冷:「我兩個都押。」
瓊廿一:「……」
來賭坊的人全都知道規矩,哪怕再不知道規矩的也不會說出「兩個都押」這樣愚蠢的話。
整個九州,能理直氣壯說出這句話的,只有……
旁邊圍觀的眾人卻是一陣鬨堂大笑,都在嘲笑此人什麼都不懂也敢來賭。
但有心人看向這麼多年從未輸過的瓊廿一的反應,又覺得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瓊廿一耳飾又是一陣旋轉,眼底的點再次掉回了一。
還沒開始賭,他就像是輸了似的,額角也全是冷汗。
瓊廿一艱難吞嚥,握著骰盅的手都在微微發抖,他小心翼翼看著相重鏡,怯怯道:「您……」
見瓊廿一認出來了,相重鏡懶得在這鬧心的賭桌旁坐,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給你一刻鐘,把這裡收拾乾淨。」
瓊廿一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把自己咳死。
他回想起方才易掌門的話,「我的籌碼您絕對感興趣」「希望您到時不要後悔」,終於明白自己錯過什麼了。
他後悔了!
一刻鐘不到,整個雙銜城的客人全都被木傀儡恭恭敬敬請了出去。
這還是雙銜城五十年來第一次打烊,眾人紛紛不滿,但也無可奈何,只好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