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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他說的有道理,我感覺還有個報考習慣問題,我們學校歷屆的學哥學姐們大多都是北上,南下的極少。羊群效應下,學弟學妹們比葫蘆畫瓢也是這樣。我為什麼報上海?我感覺上海是我的夢想,是演繹了無數傳奇的地方。每當聽到《上海灘》那優美的旋律,我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對北京,不是說不愛,我們的首都,祖國的心臟,怎麼不愛呢?但第一次看到那紅牆黃瓦,就給人一種老態龍鍾的感覺;再一個觸動我對北京有一點膩歪的是,高一的時候到北京參加一個比賽,比賽之後我們幾個同學去參觀北大,有人提議坐黃包車,大家想感受一下都同意了,就叫了黃包車。我們這個拉車師傅用眼角瞟了我們一眼撇著京腔問:“是哪兒的人啊。”
“我們是河南的。”
“河南啊!‘山東的響馬四川的賊,河南遍地遛逛錘’,我看你們幾個不像遛逛錘,你們幾個像小遛逛錘。哈!哈!哈!開玩笑!”他一個字一個字的京腔板韻,一嘴的酸氣。
“師傅您是哪兒的呀?”我問他。
“我呀,往上捯飭三代,大柵欄兒半條街都是我們家的,再往上捯飭三代,道光皇帝得管我太爺叫大爺,你說說我是哪兒的人——地道的北京爺。想當年,姥姥!”他撇著的大嘴快咧到耳根子了。
我聽著都想笑,您都拉上洋車了還吹呢,就接著他的話茬說:“我記得還有一句叫‘京油子衛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您算不算‘京油子’啊?我也開玩笑的,您別生氣。”
車伕鼻子裡哼了一聲,猛蹬幾下洋車,不再吭聲兒了。
這是我第一次接觸的北京人,可能是先入為主吧,從此就有了不太好的印象;還有就是北京漫天的沙塵,那次去的時候正好是春天,遮天蔽日的黃沙,把□□都遮蓋住了。當時就想將來上大學一定要去上海。
林紫萱為什麼選擇上海,後來我問她,她說她媽媽是上海人,從小就有上海情結,那麼她選擇上海的學校就理所當然了。
我父親雖然小學都沒畢業,可在村裡卻是公認的文化人,人家說的多了,他倒也認為自己就是孔夫子的傳人,農閒時就抱著一部《論語》之乎者也,凡事都拿孔老先生說事,我的名字就拜孔老夫子所賜。
這不,林老師帶著閨女來了我家之後,他就天天唸叨,聖人說“有來無往非禮也”,人家那麼大的老師來了咱家,你也要去看看人家,這是禮,也是師道尊嚴。看我遲遲沒有反應,他就氣呼呼地到我家的瓜地裡摘了幾個熟透的西瓜,往腳踏車的後架子上一放:“瓜熟了,快去給林老師送去嚐嚐!”
其實我早就想去看看林紫萱,只是沒想好怎麼說;人家林老師來你家是讓你照顧人家閨女,你去人家裡幹嗎?我總感覺有點“圖謀不軌”的味道。現在有話說了,讓你們嚐嚐我家時鮮的西瓜。看來還是我父親有辦法。
紫萱家住的還是學校的排房,七十年代建造的紅磚黃瓦的平房,一排十幾家一字排開,每家前面還有個小院落。院落裡種著藤蔓瓜果、花花草草,很是雅緻。林老師自然是客氣了一番,很高興地幫我一起把西瓜弄到了屋裡。紫萱也客氣的和我打了招呼;倒是她的媽媽面有冷色,很有戒心地上下打量我老半天。她媽媽叫方菁華,也是我們學校的英語老師,只是沒教過我。她是上海知青,當年從大上海下放到我們這個小縣城,本來是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的,結果不知為什麼就紮下根教育起了別人。大家都說方老師人很漂亮,以前沒有機會近距離接觸方老師,今天相距咫尺,我偷眼觀瞧,果然名不虛傳!已入中年的方老師依然風華無邊!面板白皙,身材勻稱,歲月在她臉上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搭配堪稱經典的五官依然熠熠生輝、光彩照人。怪不得紫萱出落的如此漂亮,原來是有基因傳承的。方老師有著上海人特有的乾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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