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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筆信,寥寥幾字。
&ldo;下月初八,來喝我的喜酒。&rdo;
元清越離開已有半個多月了。
寧息言每天獨自坐在假山上,望著空蕩蕩的園子發呆。
不吃不喝,不喜不怒。
當初躲在這裡偷看她的日子,彷彿還在眼前,只是物是人非。
&ldo;擬結百歲盟,忽成一朝別。&rdo;
她輕輕撥弄著腕間的銀鐲,生辰時元清越送她的小禮物。
這鐲子極細,鏤空雕滿了繁複的花紋,輕輕一晃會有清脆的響聲。
其聲清越以長。
就好像她的聲音一樣,盪進心頭,空曠迴響。
&ldo;清越姐姐。&rdo;
寧息言衝著虛空甜甜一笑,忍不住將臉埋進手裡。
她任性了十六年,突然明白了什麼叫作身不由己。
大婚那日,寧息言一襲嫁衣如火般灼目,以大紅色綢緞蔽面,由出轎小娘牽著,進了許家的門。
跨過朱紅色的馬鞍,拜天地。
自此以後她該稱作許寧氏。
兩個小廝捧著龍鳳花燭走在前頭,肥嘟嘟的新郎拿著綢帶引新娘入洞房。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新娘子卻突然頓住腳步,一把掀開了蓋頭,四下張望。
觀禮的人站滿兩側,一個個相似卻又不同的面孔從她眼裡掠過。
她還是看見了她遠去的背影。
即使她扮作男兒裝,那個身影看了那麼多年,她一眼就能認出來。
寧息言突然笑了,笑著笑著鼻子發酸眼睛發澀。
她果然依了她,來喝她的喜酒。
人們喧囂著,有人感嘆新娘美貌,有人皺眉說未入洞房就掀蓋頭,有人吵著要趕緊鬧洞房。
寧息言卻像聾了一樣,什麼都聽不見,心中冷寂如冰天雪地荒無人煙的空寂山谷。
所有的情緒都和那個人一起消失了。
她多希望穿著嫁衣,是嫁給所愛之人。
可惜她將要面對的現實,是在一個醜陋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
鐵鏈微微一動,元清越回過神,寧息言正朝她伸著手,眼神空洞,掙扎想去牽她。
元清越在床邊坐下,將她摟進懷裡輕聲安撫著。
蔣謙訥訥道,&ldo;後來呢?&rdo;
&ldo;她後來向人求了假死藥,孤身一人來找我,可是我卻不在,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倚在門口已經咽氣了。&rdo;元清越將懷裡的人擁的更緊了些,&ldo;人有三魂七魄,遺魄司管記憶,我能探新死之人的遺魄,才知道她嫁入許家之後忍受了什麼。&rdo;
元清越低著頭,身子有些輕顫,淚水滾到鼻尖滴落下來,打濕了寧息言的衣衫。
而她懷裡那個沒有神智的女子,憑著僅有的本能抬起手,輕撫她的背脊,斷斷續續的說著,&ldo;…不…哭。&rdo;
蔣謙感覺像被人塞了一把黃蓮,滿腔的苦澀,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個極度倒胃口的聲音隨著人一起進了門。
&ldo;謙兒,你幹嘛呢,怎麼還不回來睡覺?&rdo;
元清越微微抬首,目視來人,&ldo;將妄。&rdo;
將妄驚訝,&ldo;你認識我?&rdo;
&ldo;鬼王大名,在我元氏如雷貫耳。&rdo;
將妄突然滿臉戒備,迅速將蔣謙拽了起來護在身後,&ldo;元英英是你什麼人?!&rdo;
蔣謙看他活似一隻護崽的老母雞,推開那條橫在身前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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