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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他覺得有些異樣,這些屍體已經埋了一天,早就僵硬了,方才脫那具男屍的衣服,與以往每一次都沒有不同,可是這具女屍相對來說四肢卻要柔軟一些,難道女人死後身體也要比男人軟?
少年想著,已經將衣物全部接下來抱在懷裡。他目光透過亂髮瞧見女人青白的臉,生的不醜,但也沒有他見過那些美姬好看,鼻樑太挺直,額頭太飽滿,或許是因為已經死了的原因,臉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女人那樣柔軟。
秋風颯颯,少年忽然覺得有些寒意,連忙把嫁衣用剛剛從男屍身上剝下來的衣物包上,做成一個包袱狀,背在自己身後,才彎腰去扯席子的另一端,準備把女屍裹起來。
驀地腳腕上一緊。
少年驚呼一聲,慌忙低頭看去,驚愕的發現女屍一隻青白的手死死抓著他的腳腕,而女屍半睜著眼睛盯著他,眼睛黑白分明,隱在影影綽綽的草影裡顯得十分可怖。
少年心裡一慌,伸手去掰女屍的手,卻發現抓著他的力氣也不是很大,很容易便掙脫了。
他一息也不敢停留,跌跌撞撞鑽進草叢裡。
女屍盯著他消失的方向,心裡暗罵:小王八犢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都不懂,太她孃的不上道了
“女屍”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看著廣袤無垠的蒼穹,有幾株枯草遮掩了視線,心中忽覺得不對勁,她明明已經服毒,並且在臨死前見到了閔遲。
當時她咬牙切齒的罵了閔遲一句,其實是在暗恨自己服毒服的有點早,倘若再晚個半刻,她便有力氣捅上閔遲一刀
真她孃的死不瞑目
宋初一嘆了口氣,身體能感受到空氣中的寒涼,心中越發疑惑,難道是閔遲氣不過被她問候一句大爺,所以將她曝屍於荒野?
果然是個衣冠禽獸
宋初一心裡反覆將閔遲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幾遍,才抓著身下的席子,認真的去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思來想去良久,宋初一才再次動了動,試圖坐起來,但試了幾次卻怎麼都使不上力氣。她也只能認命的繼續躺下去,眼睜睜的看著天色一點一點變亮的天色,枯草上的薄霜在陽光照射下盈盈發亮,漸漸的融化匯聚成露水。
直到陽光照在身上,宋初一覺得渾身發虛的冷,彷彿多少熱量都墜入不見底的深淵。不過汲取到這點微弱的溫暖,她動了動手腳,如灌鉛一樣,但好歹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
四下裡只有風拂過草叢的窸窣聲,宋初一懂些醫術,心知道自己可能在高燒,現在的處境堪憂,倘若一直躺在這裡,無異於等死。
她使盡全身力氣,依舊無法站起來,於是只好拽著草,一點一點往前爬行,她辨不清方向,便順著昨晚少年的逃離的地方爬行。
那少年剝了她身上的衣物,定然是想拿去換糧食,況且在那種情況下,宋初一不信他還敢往深林裡跑。所以少年跑方向最有可能是通向村莊或城池,最不濟也應該距離道路不遠。
當然也不排除少年慌不擇路……那隻能算她倒黴。
不知爬了多久,宋初一已經覺得渾身脫力,眼前卻還是草叢,彷彿無止無盡,令人頗感絕望。
“麻黃……”宋初一卻未曾太在意這些,只盯著自己面前一株小灌木,忽然笑了起來,“看來天不亡我。”
她伸手抓住那株麻黃便往嘴裡塞,特有的辛味和苦味在口中散開。
麻黃的收割季節正在秋末,這些雖然不曾經過處理,但藥效應該也不錯。宋初一很想優雅的把這根草折斷塞進嘴裡,但奈何身體使不出一絲多餘的力氣。
宋初一正學著羊一樣奮力的啃著麻黃莖,耳朵微微一動,聽見似乎有急促的腳步聲。
她動作一頓,將耳朵貼在地上聽了一會兒,估摸來的有六七個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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