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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就是不孝。原來你的孝順，只做表面功夫，真正的綱常倫理，卻渾然不顧。&rdo;

張仲微囁嚅道：&ldo;哥哥……&rdo;

張伯臨緩了口氣，道：&ldo;你叔叔與嬸娘，有我呢，我是他們親兒，能虧待了他們？你就不要操心了，記得同伯父伯母常聯絡，與弟妹好生過日子，比甚麼都強。&rdo;

張伯臨自小就比張仲微主意多，張仲微還是很佩服他的，便將他的話，聽進了不少。但他此行目的，是要瞧一瞧方氏，看她有沒有被張梁打傷，見不著她的人，於心不安。

張伯臨見張仲微站在廳上不肯走，猜到他想作甚麼，但他曉得，只要方氏一出來，今晚誰也別想睡，便推著張仲微朝外走，道：&ldo;弟妹肯定還在家等你，我就不留你了，改日有空再來頑。&rdo;

張仲微抵住門檻，問道：&ldo;哥哥，我只問你一件事，今日嬸娘自城裡回來，叔叔打她了沒？&rdo;

張伯臨打了個哈哈，道：&ldo;我在衙門當差，晚上才回來，不知有這事兒。&rdo;

張仲微瞭解張伯臨，正如張伯臨也瞭解他，一聽這話，就知道方氏挨過打了，不禁暗暗埋怨林依，雖然他也不願方氏留在城裡住，但無論如何，都不該找愛打方氏的張梁來接她。

一個要送，一個不肯走，兄弟倆僵持在門口，張伯臨轉頭喚了一聲，叫家丁來幫忙，送張仲微回去，不料聲音大了些，驚動了方氏。待她匆匆跑出來，看見張仲微站在門口，立時飛撲上前，將他拉進廳裡來，上下打量個不停，連聲問道：&ldo;我兒，是不是你媳婦欺負完我，又欺負起你來了？&rdo;

張伯臨拉開方氏，道：&ldo;娘，仲微找我是公事，不能有旁人在場，你還是先進去歇著罷。&rdo;

張伯臨扯謊，簡直是信手拈來，臉不紅心不跳，煞有其事的模樣，叫張仲微都恍惚覺得，他真是來談公事的。

但方氏卻不信，揪住張仲微的袖子不肯放，道：&ldo;別哄我，他是翰林院的清閒小官，哪有公事與你談。&rdo;

張伯臨忘了，方氏亦算是出身官宦家庭，對官場大概的門路，還是弄得清楚的。他哄不住方氏，只好高聲喚任嬸，叫她來扶方氏進去。

方氏在張伯臨尋任嬸的空隙裡，已是拉住張仲微哭開了，數落林依、罵楊嬸、罵青苗、罵張梁，末了還擼起袖子，給他看胳膊上的傷，稱她一回到家，就被張梁臭揍了一頓。

張仲微看著她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十分難過，質問張伯臨道：&ldo;哥哥，你剛剛說你才是正經行孝的人，那嬸娘捱打，你怎麼不護著點？&rdo;

張伯臨瞪他一眼，強行將他拉到一旁，小聲道：&ldo;你可曉得爹為何要打娘？聽說她在豐和酒店吃過酒，明明兜裡有錢，卻硬是不結帳，在酒店大門口又叫又跳要賴帳，爹嫌她丟盡了張家的臉，這才打她。&rdo;說完又補充道：&ldo;酒店人多嘴雜，其中難免就有你同僚家的娘子，明日你到翰林院，多半會遇著嘲諷，趁早有個準備罷。&rdo;

張仲微跟聽天書似的，一怔一怔，聽完了，還在犯迷糊，方氏有錢卻不結帳？在酒店門口公然賴帳？張伯臨知道他一時難以接受，嘆著氣拍了拍他肩膀，道：&ldo;我曉得，為人子女，不可講娘親的不是，但咱們這位娘親，自從家裡變窮，就同以前大不一樣了，你莫要一味順著她，該勸還得勸，不能讓別人瞧咱們的笑話。&rdo;

張仲微很難過，很難過，走去問方氏：&ldo;娘，你既然有錢，為何不結酒錢？&rdo;

張伯臨沒想到張仲微竟當著方氏的面問了出來，忙將他拉開，